畸形侏儒人正盘腿坐在莲花石座上,当听见黑袍的说话声时,便睁开了凸在头顶上的双眼,双眼总是像牛眼一般瞪得很大,所以他瞪着黑袍,其实就是单纯地看着它。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他的表情和正常的侏儒人有着很大的区别,或许是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而这个窗口一定要长在脸上,长在了额头上自然也就看不出他的心灵。不过他说的话倒是无异于常人,他说:“骨离尚且没死,又谈何实现?天道之间的变数又岂是你一件黑袍法衣所能领会?” “主人,难道骨离还会回来?”名叫黑袍法衣的黑袍反问畸形侏儒人。 畸形侏儒人断然道:“当然会回来,她不属于北域,只属于南域。她可是南域未来的王。” 说到这里,畸形侏儒人神经质地发癫,虽说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一看就知他在对未来定数的愤怒。 “不,主人,您才是南域未来的王。”黑袍法衣不是安慰,是断定。 “可是我的师傅曾经说过,骨离天生有王者之气,她会带领夷族人民统一南域,建立一个强大的王国。”畸形侏儒人忽然又平静了,但是话说完之后,又开始不停地发癫,他的愤怒还在燃烧。 “不,主人,您的师傅老糊涂了,您才是真正的王者,南域各族都会臣服于您,是您建立了南域上最强大的王国。” “黑袍法衣,你说的没错。自从我有了你之后,我确定我可以凭借你的能量,改变这个定数。骨离的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她想称王绝不可能。”畸形侏儒人重拾了信心,说出的话也变得铿锵有力,这句话过后,他不再发癫。 “主人,您可以利用妖韵之灵先看一看骨离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有异常的举动?”黑袍法衣属于上等品阶的宝器,极具通人的灵性。 畸形侏儒人点了点头,开始闭目,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的施展,莲花石座上的妖灵之气再次升腾起来,并在升腾的过程中,与空中的黑袍法衣产生了感应。 黑袍法衣急速闪过,像一只吸附的蝙蝠,已经与畸形侏儒人合二为一,成为了夷族人口中的黑袍天师。 其实,这个过程很恐怖,如果是凡人见到,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但是对于独孤一战来说则十分地普通,只能以好奇的目光来看待这件事。看完了这件事也就与自己无关了,本打算就此离开去寻找磨骨山,但是一想到骨离那惊为天人的相貌,就忍不住想多了解关于她的事迹。 再次回想骨离,黝黑的肤色透露出红泥般的光泽,大大的眼睛犹如漆黑中的明灯,奇美的五官充斥着异域风情,骨子里的野性张扬跋扈,正如畸形侏儒人所说,她具有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思绪飞出了边际,差一点儿就错过了好戏,黑袍天师的头顶上冒起了大量烟雾,与先前在族人面前一样,烟雾形成浓浓的大烟团,在大烟团里面闪出几道蓝光,正是妖韵之灵。 凭借着妖韵之灵,黑袍天师能看见身在异处的骨离。独孤一战马上意识到了,出于对这种能量的好奇,他化为一滴夜露滴入了烟团里。 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狭小而又阴暗,其中有大量的妖灵在飞来飞去,所以邪恶的气氛给人有窒息的感觉,独孤一战也是眼前发黑,差一点儿中了妖灵的魅惑。他赶紧凝神聚气,以神韵之灵抵御妖灵的侵袭,待稍微好转之后,才把这里审视了一番。一看这里,其实是个异度空间,他不同于外部空间,外部空间可以独立存在,而它的存在则需要依附某种器物,利用器物的妖韵凝聚成空间。简单地说,其实就是一种能量,一种变异的能量,一旦能量消失,它也随之消失。 独孤一战很诧异,要说由能量改变空间的器物,普天之下非张紫琦手里的昆仑镜莫属。昆仑镜的能量显然是大的不可估量,不像这里的空间,狭小的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时间在空间里发生虚幻的改变。 独孤一战注意到了,那几道蓝光,就是骨离生命的时间线,时间线经过异度空间的折射,不停地扭曲,形成几个时间段,也就是骨离生命的几个轨迹。 在这几个轨迹里,独孤一战能清楚地看到骨离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出生时,自带圣母珠。此珠乃金光圣母洞府里的一件宝贝,平日里只做夜间照明之用。 后来金光圣母遭杀伐之劫,上了封神榜,被封为电母,进入天庭当差,此珠也就无甚作用了。或许是不甘无用之身,圣母珠化成一道灵气,借凡人之躯下世,也就是现世的骨离。 骨离本是凡人,一生应该是平平凡凡、普普通通,无奈圣母珠的灵气悉数注入了她的体内,导致她的命数发生了巨变。 在她十五岁那年,上山打猎时,路遇猛虎,凭借圣母珠非凡的潜能打死了猛虎。很奇怪,在往后的一段生命轨迹里,既从十五岁到二十岁竟然是空白的。也正如族长所言,她在这段时间失踪了五年,但是失踪并不代表她死亡,为何异度空间的时间线里也同样找不到她的踪迹呢? 独孤一战没有多想,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顺着时间生命线继续往下看骨离的历程,就在前不久骨离突然从天而降,再次出现在了夷族的部落里,这让独孤一战怀疑她是不是遇到了时间和空间的结界点,使她去了另外一个国度。可是,在她身边的男子和孩子却并非是另外国度的人,一看男子就是北域繁华城市里的一名世家公子,而孩子正是她和这名男子相结合的产物。 既然没有去其它的国度,那么她这五年究竟去了哪里?北域朝歌?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朝歌在异度空间的时间生命线里是完全可以反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