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若排除掉税、赋、摊派、银钱兑换、火耗等等这些,只算毛产量,基本可以视作和北美的120亩地的一季麦产量差不多。 因为到了北美那边,120亩地,是要拿出10亩作为草场地、剩下的那些要轮作休耕种豆科植物等。另外还有个人的柴草地,不需要非得烧秸秆做饭,没秸秆连饭都做不成。 但是,这两者的劳动强度、生活舒适度,农民这两个字的吸引力,是截然不同的。 更不要说,那些税、赋、劳役、水旱、柴草等问题,是不可能排除的。 山东,河南一些县的农业彻底崩溃,历史上要到1855年黄河决口之后,漫灌淤积导致的大面积盐碱化、荒漠化、耕种土层被覆盖。 现在,华北地区的农业,小农经济,是在崩溃的边缘,但还没有崩溃。 这正是最难搞的一个时间节点。 往前点,可以转型,人均土地只要达到20亩,男耕女织的体系崩溃,也不至于活不下去,最多是活得艰难点。 往后点,真到崩溃的时候,所谓的“盛世”一过,再想搞大移民、大工程、大水利……除非是一个逆天组织力的中央政府再度出现,否则没戏。 但偏偏,现在移民这事,大家都不情愿。 尤其安山湖地区。 因为大顺废弃了运河漕运,所以安山湖作为“水柜”的意义消失。 做水柜的时候,保漕是第一要务。垦荒?围湖?抓着就给你平了。 现在漕运都废了,安山湖淤积半死,朝廷的草荡漕运巡逻队也裁撤了,湖边人家纷纷围湖垦荒,耕地面积相对于废弃漕运之前,还有所增长。 因为大顺不是宗教入脑的国家,社会氛围也不是如此,所以造就了之前的辉煌。 但同样的,因为大顺不是宗教入脑的国家,一切得讲利益、讲实际,所以没办法用“应许之地”的故事、用“出埃及记”的附会,让许多人漂洋过海,相信“先知”的指引。 是故,哪怕刘钰和各层官僚,把道理说破了天、画了美好的饼、讲的去那边有多么好,依旧是应者寥寥、阻力极大。 ………… 一般来说,在关于时代变革的故事里,多数会选择一个中等家庭的视角。 可上可下,才能叫体验人间沉浮、变革时代的中产命运。 而刘钰之所以选择分化移民,第一批移走的,是鲁西农村地区的中等之家,原因倒没这么多沉浮之叹。 主要是富户和士绅,他们造反意愿不强,给他们好处,甚至是类似于“逃奴法”一样的隐藏好处,让他们裹挟佃户远迁关东。 而底层,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而这些中等家庭,一来家里即便没有功名,但是可能距离秀才很近,最起码也是开过蒙、识得一些字的;二来挖河修堤并不是个好活,底层或可忍,甚至觉得生活水平没怎么下降、毕竟本来就在底了再降也降不到哪去,而对这些中等家庭来说,挖河修堤无疑肯定是苦日子,他们的情绪会更加强烈。 毕竟,一般来说,就算出劳役……那至于乱世时候被抓壮丁,中等家庭也会选择出点钱,雇人去。 安平湖周围的一家姓王的家庭,就是这样的中等之家的典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