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七章 备战(十)-《新顺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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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看了捕珠人,曾经的强制劳作下的贱民阶层,如何在世界贸易体系下面对着曾经的高种姓小农昂起了头。

    游历了大顺和康提王国分界线的要塞。

    经历了一场大顺都督府因为任命了一个低种姓的锡兰人做大象捕捉队的队长,而导致的高种姓暴动,以及大顺是如何高效镇压高种姓叛乱的。

    记录了灰衣派僧团和红衣派僧团之间的宗教“战争”,两边僧团的人干的热火朝天的详细过程。

    临摹拓印了永乐七年,大明皇帝遣太监郑和、王贵通等人来到锡兰后立的碑文,除了汉文之外,还将碑文上不认识的泰米尔文、波斯文等,一并记录下来。

    顺便还算了算永乐七年岁次己丑二月甲戌朔日,距离现在已经多久了。

    之后又跟着队伍,去了康提王朝,游历了佛牙寺,亲眼看了看释迦摩尼的牙舍利。

    参与了大顺殖民者,和英、法、葡等殖民者,围绕着亭可马里问题在康提的明争暗斗。

    理解了国王、贵族、宗教之间,互相争权夺利的丑恶。

    厌恶着不事生产的僧人寺院拥有大量的田产,清醒着高丽王朝覆灭之后选择了兴儒灭佛,惋惜着当初朝鲜国儒化和传统之争妥协的太多留下了太多问题。

    渐渐,他真的明白了临走前刘钰说的那番话,明白了种姓制度和两班贵族白丁奴婢之间的相似之处,也渐渐理解了刘钰到底让他来看什么。

    确实,有些东西,若游历大顺,是看不明白的。因为,大顺的人,早已经遗忘了什么叫王田制、什么叫良丁土地不得售卖、更是真的不理解什么叫严格的身份种姓职业制了。

    反倒是这等落后与大顺一堡之隔的地方,才更容易透过镜子,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想清楚朝鲜国现在最大的、且能解决的问题,到底是大顺的强制开埠?还是朝鲜王两班贵族和奴婢白丁种姓制?

    大顺强制开埠,当然也是问题,但这是个能解决的问题吗?

    期年间,权哲身竟然产生了一丝古怪的念头……如果不能反抗,也不能改变那些不能改变的,为什么不接受这种不可改变的改变,去改变那些可以改变的不变呢?

    于是,他也和许多年前的日本儒生一样,开始思考那个让日本儒生纠结了很久的问题——若孔丘为帅、孟轲副之,来伐日本,吾辈儒生当如何?若周天子兴兵伐鲁,夫子当战?当降?当举义而迎天子?当死战以报鲁恩?

    …………

    另一边,不可能想这么多的赵立本,正沿着一条两三丈宽的运河,前往兵营的所在地,泥干泊。

    大顺在南洋方向的大部分军营,都在海边。既是为了方便运输,也是为了方便吃鱼,吃新鲜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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