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好在这几次起义,逃亡,以及北美的特殊环境——和南洋不一样,南洋离开聚居地就是死、北美地大物博带着牛马粮食种子跑了日子过得美滋滋——为大顺争夺美洲,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这事吧,对公司影响还是挺大的。 大顺这边的雇员,哪个不会种地? 发展到美洲那边之后,广袤的美洲哪里不是土地? 土地不缺,种地的手艺不缺。 很多人,压根不是奔着干活去的,而是纯粹是为了“船票”去的。 只要润到那,怎么都能活,缺的只是一张昂贵的船票。 用何不食肉糜的话来讲,就是佃户穷的叮当响,给地主老爷扛活,而美洲到处都是土地,真的是没有开拓精神、奴性太重、劣根性云云。实际上人家缺吃苦耐劳的品质、开拓闯荡的精神、勇于反抗的胆魄吗? 人家只是缺一张跑过去的船票。 这年月全都是木帆船,一趟太平洋小半年时间,佃户要是能买得起去的船票,还能混成佃户? 讲什么民族性、精神、开拓之类的破玩意儿,就没法解释号称很有开拓性和侵略性的俄国人,为啥早早在旧金山搞了移民区,搞了四五十年连个响都没听到。 经济基础、物质条件,地理远近,资本流向,洋流季风,压根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还是那句话。 有钱的不想去种地。 没钱的想种地去不了。 地主士绅说,我变卖了家产,带着佃户去那边垦殖,岂不美哉?一点不美。去到那边,没有大顺的法律,谁认得你是地主我是佃户?最多两年,要么均田、要么跑路。县太爷可不能从大顺派衙役游过太平洋去抓抗佃的。法律得靠统治阶级的暴力机关去执行,到了那边经济基础一变,谁是统治阶级可就难说了。 给人打工远没有在空旷的美洲当农民有吸引力,并且甚至可能在工业革命大发展之际,打工人的最大梦想也是攒够船票钱去当农民。 可以说,大顺能够在美洲驻足,而不是竭泽而渔最后灰溜溜放弃,最大的功臣,就是那几波有着反抗精神的雇工。 他们的反抗,给其余包身工契约奴做出了榜样。 他们反抗之后,公司内部掠夺财富的消费券被取消了、烟酒糖茶降价了、盖起来了房屋、派去了医生、清晰了账本、取消了包身工牙行承包包工头制。 再不改革,就成了免费船票领取、加发枪发牛发种子、土地肥沃点击就送、气候适宜温带同纬的慈善机构了! 公司想当这个提供免费船票的慈善机构吗? 当然不想,于是不得不改革。 改革之后,利润居然不降反升。 当然公司也明白,空船过去送移民种地这事儿,不好解决。 要么,公司拿出来狠劲儿,直接拨款百十万两,在几年之内塞过去二三万人、五六千头活着的牛马、预备二三十万石粮食、七八千条枪、五六百桶火药。 人一多,足够的吃剩下的商品粮才能出现,而这些人又需要从公司手里交换物品,这样才能既解决了粮食问题,又解决了逃亡问题。 只不过,让公司的股东一下子拿出百十万两,不分红,不现实。 至于朝廷,大顺朝廷更不可能出这笔钱。 花百十万两,移民几千户,一分税都收不上来,大顺户政府心说我是冤大头吗?这百十万两蠲免下河南的灾区、修修黄河大堤、补一补鸭绿江苦寒区的移民抵抗朝鲜人逃亡成村镇好不好? 花钱的事,朝廷来办。 赚钱的毛皮生意,资本来赚? 朝廷宁肯把这百十万两花在往西域移民、往朝鲜边境移民,也绝不肯花钱往那边移民。 如果这笔钱没被漂没贪腐的话。 这时候,月距法经度测绘技术的出现、檀香山的发现,算是恰逢其时的为资本寻找到了另一种可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