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华紫嫣道：“能讲给我听听吗？我忽然很想听——我能从你的表现出判断出，你曾经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奇男子。 但是现在，你的心性已经在转变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以男子的身份与我讲述这样一个故事。” 苏夏深深看了华紫嫣一眼，道：“这是何必？” 华紫嫣道：“你不必多想，和任何感情无关——大概也只有在这样记忆回放的场景里，看着过往的我忙忙碌碌，然后才可以停下来回看一下过往，就像是站在轮回海忘尘寰，观看曾经的人生一样。 这时候的我，才是一名真正的少女。 自我介绍一下，现在的我‘华紫漓’。” 苏夏笑了，道：“这就是‘漓仙子’的漓，也是离火计划的‘离’。” 华紫嫣轻轻笑了笑，道：“离开了这里，我不会记得这一段往事，而你或许记得，或许也不会记得。但我还是想说——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人曾给我批了命运。 那神秘的存在告诉我，我的名字必定是‘华紫漓’，而这个‘漓’代表的不是万漓圣地，也不是离火，而是水和离。 意思就是，我这一辈子，都会和‘水’以及‘离’在一起。 但我不想要这种命运，所以我把那个字去掉了，更名为嫣然一笑的‘嫣’。 你觉得，华紫漓好听一些还是华紫嫣好听一些呢？ 对了，我告诉了你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情况呢，这似乎很不公平。” 苏夏道；“好，那我告诉你——我名苏夏。苏是万物复苏的苏，夏——乃华夏的夏。” 华紫嫣惊讶道：“你是天魔夺舍，还是替身，还是魔魂复苏？” 苏夏道：“我是活出第二世但是第一世没死！另外，华夏就是洪荒皇族的祖地——那里的名字，就是华夏。” 华紫嫣一下子瞪大了眼，随即朝着苏夏深深鞠了一躬，恭敬的道：“苏夏大人，失敬失敬。” 苏夏微微诧异，随即失笑道：“你理解错了，我代表不了华夏，更代表不了洪荒皇族，这只是个名字而已。” 华紫嫣道：“不，我其实现在已经信命了，名字你可以舍弃，生命可以不要，但是你终究还是你，伴随着名字而存在的命运，也依然是你的命运。 那么，那就一定可以代表。 我相信，其实你也认为在某些方面，你是可以代表的不是吗？以文载道，你会坚持下去的，对吗？” 苏夏道：“对。” 华紫嫣道：“那么，一定要是镜吗？或许，你可以以苏夏的身份立道，以镜的身份活成男人。这些，其实也可以不必那么在乎的。” 苏夏深深看了华紫嫣一眼，道：“我会考虑的。” 华紫嫣道：“我只是觉得，就像是我依然没有放弃‘华紫漓’这个身份一样。 而这个身份，才会感性一些，也才会被你的各种因果影响。但是华紫嫣那个身份是不会的，也不会和你说这些。” 苏夏道：“我知道。我给你讲讲三生石和奈何桥、孟婆汤的故事吧。” 华紫嫣道：“好——不过在这之前，我能看看你真正的模样是什么样子吗？” 苏夏道：“那你必然会很失望，因为我很丑。秃头、大腹便便，而且浑身恶臭。” 华紫嫣道：“你觉得这些重要吗？” 苏夏点了点头，道：“好，我让你看看。” 苏夏念头一动，整个人很自然的化身成为了他本体的模样。 只不过，这时候的苏夏的本体，其模样当真是唇红齿白，虽然看起来也同样似乎没有断五谷轮回，但是却秀眉如剑，目似星辰。 一看，便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性与气质。 此时，苏夏还没睁开眼——因为变化的时候，他是调动了很多能力的。 以他的能力，其实还无法做到完全的变身成为原来本体的样子。 但是他却尽力的做到了完整一致。 而且，化身成为本体的样子之后，一种难言的圆满、解脱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仿佛，困扰在身上的沉重大山，都忽然之间崩断了、消失了一样。 这感觉很奇怪，也很舒服。 不过想到自己的模样，睁开眼的苏夏有些微微的遗憾。 毕竟无论是再不在意，这等污秽恶臭的形象这么呈现出来，多少会有些—— 苏夏刚想着，就见到华紫嫣盯着他的模样出神。 华紫嫣是在出神吗？ 是的。 苏夏不睁开眼的时候，她尚且觉得确实有些普通，虽然颜值极佳，虽然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但确实有些平凡。 可当苏夏双眼睁开的时候，那刹那之间，就仿佛天地间的灵性都黯淡了下来，这世间所有的命运与因果，全部都汇聚在了这样一双眼睛上一样。 刹那之间，华紫嫣也忍不住芳心一跳——但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华紫嫣脑海深处忽然如同炸响一道惊雷，刹那之间闪烁过非常神秘的幻影。 而那幻影里，仿佛就有这样的一幕——她在某处，遇到某个人，就是这个人！ 此时…… 震惊的不仅仅是华紫嫣。 还有苏离。 苏离呆呆的看着苏夏从镜化身之后的那个少年——这踏马不是他苏离吗？ 这是他苏离在落霞荒山开局的时候的形象啊！ 这…… 那一刻，苏离的眼神颇为复杂，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毫无疑问——鸿蒙研究基地不仅是想干掉苏忘尘，大概也是想反手干掉他苏离，让这一个顶好几份的因果。 “呼——” 苏离压下了飙升的怒意，并渐渐平复下了心情。 所以说——这里还有这样的陷阱？ 如果不是苏夏有了自杀之心，如果不是恰好在记忆回看里苏夏和华紫嫣说了几句如遗言一样的真心话而引起了华紫嫣的感慨，如果不是华紫漓趁机出现了，谈及了这些。 恐怕，苏离还想不到鸿蒙研究基地的目的直接是替代他苏离！ 虽然利用镜来斩出几个人去取代苏忘尘，然后让苏忘尘来取代他的事情，苏离也已经知道了。 但是竟然还有这样一手？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是想利用我来打造完美的壁画世界，然后又把这个壁画世界覆盖掉现实？这样会形成更完美的因果，从而我、苏忘尘等全部就都被干掉了？” 苏离若有所思，随即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大概没有想到，苏夏会不愿意当工具人了吧？ 也就是说，这盘棋的核心棋子已经觉醒了，自己飞了！ 那这盘棋，你们还怎么下？！ 关键是这棋盘的主人也发现了，直接把棋盘都准备收了！ 苏离沉思着，又继续的看关注向了苏夏。 他在自己的身上，亲身经历的一切里，都获取不到一些重要的因果，即便有机会也会出现难以把握的情况。 这是当局者迷。 可作为旁观者，结合苏夏的经历，他获取的因果就多了太多。 这时候，他已经不是当局者，甚至还偶尔充当执棋者。 自然也就接触更多、了解更多，收获也就更多。 此时，华紫嫣盯着苏夏看的时候，引起了诸多的诡异场景——至少在她看来是有些诡异的。 但是华紫嫣很快收回了目光，叹了一声，道：“非但不丑，还很俊俏，如你这般颜值，其实光靠颜值，也是很有出路的。” 苏夏这时候也已经感应到了他自己的模样——这是因为自身的基因蜕变了？还是被这样的世界同步优化了？竟然可以恢复当年的巅峰颜值？ 而且比巅峰颜值还要更帅气！ 不过，苏夏同样也对这些没有太大的感觉——不那么丢人就行了吧。 “嗯，希望如你所说吧，若是有来世，我以这般模样见到你，你别杀我就好。” 苏夏随意打趣了一句。 华紫嫣道：“你将我说成了恶魔一般，我有那么——好吧，我的确是天魔，而且我就是这么恶毒。不过——如果我努力的记住，应该就不会杀你了。 再者，若真还有来世，说不定是你杀我也不一定。” 苏夏道：“不会的，我不会杀你——无论多讨厌都不会。毕竟——这世界，如今大概也只有你能与我说说心里话了。师尊虽好，却暂时与我不在一个世界。” 华紫嫣沉默，道：“其实我也是——你知道，我身边的所有人，其实都……其实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因为我也是这样对待别人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不该这样对我呢？” 苏夏道：“不说这些了，你不是想知道三生石的传说吗？其实这三生石、奈何桥和孟婆汤……” 苏夏讲述了一些相关的因果故事，只是神话故事。 他没有胡编乱造，讲述的是原来的那些故事。 华紫嫣许久之后，道：“你文道这么厉害，有什么感触，来两首仙词？” 苏夏道：“好，就拿之前我有幸获取的两首诗词来说吧。” 苏夏说着，又道：“第一首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第二首诗。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华紫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古怪的看向苏夏，道：“你这情绪不对，你这是怀念还是……想说什么？” 这其中的意思，华紫嫣有些听明白了，但是这两首诗，显然不是给她的。 第一首不是对她说，第二首也不是她。 但是意境，其实非常不错。 苏夏道：“这两首诗，可以从我洪荒祖地的妻子那边寻因果。我有两个孩子，但是孩子不是我的。 我有个妻子，但是她心有所属。 这之前，我从来不曾察觉到。 而且之前……血脉方面的感应被调换了，所以我所能感应到的血脉——孩子的血脉和我的血脉是一样的。 但实际上，完全不同。 你能想象，这所有的相濡以沫的苦难经历，结果都只是陷阱吗？” 华紫嫣闻言，迟疑了片刻，道：“能想象——其实我都差不多准备要以这样的手段对付你的，先打算让沐雨兮去接触你，然后还有冯芊芊……” 苏夏闻言，无语道：“你当个人吧。” 华紫嫣道：“看来你已经将这件事看穿了，怎么回馈呢？要是我，就对孩子动手。” 苏夏道：“那也太过了——而且抚养了那么多年有感情了。” 华紫嫣道：“不，他们永远不会对你有感情，大抵上还会嫌弃你低贱。而且——这种人既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也别指望他能有多好。” 苏夏道：“你不是说你也准备这么对付我吗？” 华紫嫣道：“我这是投资，至少我对付你的人，必定还是会生生世世的跟着你的，别混为一谈——其实这种事情在我们世界很常见，这就是很常见的攻心手段罢了，你适应了也就适应了。” 苏夏道：“嗯，我知道了。好了，我也想明白了，我还是当镜，镜走文以载道之道，也一样的。” 华紫嫣道：“也好——其实你这模样我有些忌惮，而但凡让我忌惮的，我想来恢复理性之后，一定会动用一些手段的。但如果是镜这样样子的话，我反而不会忌惮。” 苏夏道：“我觉得你真有些神经病。” 华紫嫣道：“只是本能如此罢了。好了，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以现在看来，你也作出决定——希望我们以后是好姐妹吧。” 苏夏道：“这个可以。” 苏夏说着，又道：“再见，后会有期。” 华紫嫣道：“后会有期。” …… 记忆回放结束之后，苏夏恢复了镜仙子的模样并回到了殒寂古庙之前。 而这时候，华紫嫣也清醒了过来。 这时候，直播自然又自行的连上了。 之前的记忆，他也还记得。 反而是华紫嫣，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些因果。 但是，她也不再焦虑，似乎苏夏已经帮她解决了这样一份无比巨大的因果一般。 “镜仙子，多谢了，没有想到，这件事你帮了如此巨大的忙。” 华紫嫣行礼道。 她这道谢似乎理所当然。 苏夏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恢复成了华紫嫣，而且关于华紫漓的记忆似乎一点儿都没有了。 苏夏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点了点头，道：“嗯，今天你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了，接下来，你还有些因果，不过也都问题不大。 你可以和沐雨兮一起离开了。” 华紫嫣道：“好，那下回紫嫣再来叨扰。” 苏夏道：“好。” 随后，华紫嫣便离开了。 一切似乎有些超出网友们的预料之外。 本来还想看一出好戏什么的，抑或者是什么‘精彩’的大场面，结果，竟也就是这般了。 “话说，这镜仙子不完成前往万漓圣地的任务吗？” “之前他和那华紫嫣交流了什么？似乎还能入梦啊！” “就是，什么回看记忆，绝对是非常厉害的手段啊，可以进入梦境，是否可以在梦境之中嘿嘿？” “嘿尼玛卖批，有病吧？你们难道没发现这镜仙子不一样了吗？这世界你们没发现真的很危险吗？和永生相关的事情你们就想着那些么？” “呵呵，快围观楼上圣母。” …… 网友们继续开始喧哗了起来。 而苏夏则已经没有打开系统面板也没有打开语音了。 他看了看四周之后，回到了破庙，然后开始闭关冥想了起来。 这时候，鸿蒙研究基地之中，关注这一幕的零有些迟疑的道：“他这是什么情况？” 零身边的李娟不以为意，道：“能是什么情况呢？多半是受到了一些刺激吧，应该是华紫嫣的记忆回看了，看到了一些什么。” 零道：“待会儿他如果下线，你去安慰一下他吧。” 李娟道：“其实他才上线没多久啊……或许华紫嫣的记忆回看的时间很长，但是现实里其实才过了一会儿。” 零道：“现在我们这边被针对了，目前他的重要性大大的提升了。” 李娟轻笑道：“大概是他最近这几天看书看多了，看傻了吧，抑或者是见到了一些很震撼的东西。让他自己消化吧，他这种人承受能力极强的，另外答应了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这就是他的性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点不会有错的。” 零沉思了半晌，忽然道：“他下线了。” 李娟道：“嗯，我看到了。然后他现在……还是在看书，然后在做记录，写的是……一行数字。” 零道：“什么数字？” 李娟道：“乱七八糟的，摆放起来像是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类的吧，可能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让他冷静一下吧。” 零沉思了片刻，道：“好吧。” 零和李娟都不再关注苏夏。 而苏夏则只是一直在写一排排的数字。 这些数字的分布其实有规律，代表了一些书中的一些文字。 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数字。 甚至还会有对应的书籍编号等等。 这些组合起来，是一封遗书。 苏夏不会自己去明面上写遗书，因为这样会被阻止——但是，如果是暗中以密码的形式写出就行了。 写这些，其实很快——因为每一本书里面有什么，他很清楚。 书的摆放是他自己摆的，所以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读出这其中的意义。 这里当然有监控，但是他的背影挡住了一些数字，同时也以一些灵气暂时消除了一些数字。 所以暂时不会被发现任何异常。 而自杀之法——天机逆魂术！ 这种功法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并且，苏夏施展了一种自我焚烧之法，就是在那个世界人人都会的自斩。 这自斩之法中，苏夏还以文以载道，定下了一句批命诗词。 “今吾归黄泉，重壤永幽隔。” “烈火焚魂亦不悔，为伊湮灭三生泪。” 随后，遗书完成之后，苏夏非常果断，非但自斩完全，更是以类似于文道之法凝练烈火，焚烧三魂七魄，刹那之间，自斩湮灭，自杀而亡。 那刹那之间，整个鸿蒙研究基地立刻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等零等人刹那赶过来之后，苏夏已经化作了一片劫灰，飞扬于虚空。 那些劫灰，承载了他最后一缕念头——化作了他留下的那一行行密码的解码方法。 虽然鸿蒙研究基地也一定会解码成功，但是——苏夏还是将这些呈现了出来。 这是他以死来上演的一份‘真情厚谊’。 于是，苏夏的遗书，很快就被破解了出来。 那一封遗书，完整如下，字字泣血。 “这一次，在华紫嫣的记忆回看场景里，我见到了一位神秘的存在。 那位存在，一眼就揭穿了我的身份和来历，并让我看到了一些和我身世相关的秘密。 我忽然觉得万念俱灰。 他希望我可以报复，但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 孩子很小，也是无辜的——哪怕他们不是我的孩子，却倾注了我对他们所有的父爱。 而且，他们还是娟的孩子。 爱一个人，便是给她幸福，我的确是癞蛤蟆，却也和她过了这么多年，她的整个青春，终究还是陪伴在了我的身边。 想来，她爱我的时候是真的爱我，不爱了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 虽然我对她的爱一如既往，但既然她觉得我不配了，那我就一定是不配了。 我所有的希望和动力都在这一切上，如今我看到的结果，其实我也未必不能接受。 但是，在华紫嫣的记忆回看里，我不仅看到了过去，还看到了未来。 娟娟的未来，会很惨烈。 所以我不愿意因为我的因果而还得她落得这般下场。 这个名额我让出，我放弃，我也不愿意当那位神秘人的狗，所以我只能选择死。 死之前，我想说的是——那个世界，智力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但是，打造各种分身更重要！ 更重要的是——做任何事情一定要带着无敌之心，信念之力，以及一种必成的心态。 就是我之前所说的‘莽’，我只能用这样的字来形容。 能做到这些，就可以通关。 我这一次没有莽，而是犹豫了，所以中计了。 现在说这些，希望还来得及—— 我知道这么做会很让你们失望，但是我希望我的牺牲，可以引来娟娟的警醒。 另外——王城，我不怪你，真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而且你给她带来了我无法给她的幸福和满足。 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有了这样的游戏世界，她一定会恢复巅峰颜值，绝美无双，成为最美的仙子。 这一点，看我这秃头老男人丑陋的样子，再看镜仙子的漂亮，就可以想象了。 抱歉…… 我答应了会以生命去爱你，我……做到了。 至此——苏夏绝笔。” 苏夏的遗书，让现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华紫嫣的记忆禁区里，那个神秘的存在到底是谁？ 为什么明明好好的前景忽然就断了？ 李娟的眼神冰寒而冷漠。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