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对。”基钦纳肯定了自己之前的言论,他接着解释道:“我们有最好和最坏的打算,爱尔兰人同样需要考虑这些。他们最好的打算是一口气打垮守军,两天激战,付出三到四万人的代价;最坏的打算是拖上四五天,以接近甚至超过十万人的代价攻下贝尔法斯特。这样的代价,那位殿下一定能够承受,关键在于他是否想要承受。” 众人还在理解这番话的意味,首相博纳-劳便道:“阁下的推论非常精辟,应该是我在这一个星期以来听过最清晰和透彻的分析,而且我个人想做一些不完全成熟的补充除了人员伤亡之外,那位殿下还必须慎重考虑这场战争对爱尔兰的长远影响。首先军费的投入肯定是一个大数字,不但要花光爱尔兰这半年来的贸易收益,还要让爱尔兰政府额外背上一大笔债务。其次是发动战争所造成的国际影响,在公投和谈判这两扇大门都还敞开的情况下选择使用武力,必然给世人留下野蛮暴力的印象,降低国际间合作的潜在机会,此外还有各种不能完全预计的影响,总结起来一句话:对爱尔兰这样一个尚且弱小的国家来说,战争应该是最后考虑的手段。” 纽根特爵士似乎不太认同基钦纳和博纳-劳的见解,他辩驳说:“其实我们大多数人之前也是这样考虑的,所以在跟爱尔兰政府举行的多次会晤中拒绝让步,这可能让爱尔兰人耗尽了耐心,他们决意要在新年到来之前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一位军人出身的国家治理者和一个由*武装分子组成的政府会选择战争,本身并不奇怪吧!” 基钦纳反问道:“听阁下的意思,是觉得英国政府现在应该做出让步,以避免这场形势不利的战争咯?” 这个尖锐的问题让纽根特爵士有些慌神,他当然不敢给出肯定的回答,否则这场内阁会议也用不着从下午一直开到深夜。 基钦纳并没有要针对纽根特爵士的意思,他借势道出自己的结论:“如果我们现在做出让步,就正中对手的圈套了。” “所以阁下觉得我们不必去理会爱尔兰的所谓军事威胁,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就这样等着看他们下一步的举动。”博纳-劳以肯定的语气说出这番话,但基钦纳本人对此却不置可否。 纵观历史,英国的历任首相多数都不是才华横溢或富有想象力的人物,只偶尔有人也显露出一点天才。首相的职责是管理一批野心勃勃和性情多变的人,让他们在艰难时刻团结一致,确保这个乐队中的每个成员为大合奏做出贡献。博纳-劳对自己的角色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在场的内阁大臣和列席人员虽然没有被基钦纳说得心服口服,但在眼前的局势下,他们也拿不出一个更行之有效的计划来。于是,博纳-劳收尾说:“好吧,我觉得眼下我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如果诸位没有其他意见的话,我这就去王宫觐见陛下了,希望这有助于陛下睡个安稳的好觉,养足精神,用最好的状态发表明天的圣诞致辞。” 在一阵“天佑不列颠”的祈祷声中,众人散会离开。此时天上还飘着雪花,凛冽的北方阵阵吹来,给人以刺骨的寒意。离开了唐宁街10号,大臣和将领们迫不及待地钻进各自的座驾,基钦纳刚刚关上车门,旁边的车窗就被首相的秘书轻轻敲响。 面带倦意的陆军大臣摇下车窗。 “元帅阁下,首相想邀请您同去王宫,不知您意下如何。” “有这个必要么?”基钦纳有些冷淡地反问说。 “首相应该有他的考虑,如果阁下觉得不方便的话,首相应该也会理解的,不知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