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意志与命运-《万岁约阿希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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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诺尔不置可否,而得到夏树认可的点头之后,戈德上尉说:“我刚才在绘图室进行了仔细的演算,假设英国的战列舰呈单线战列,舰与舰的间隔为至米,那么整条主力战列至少有公里长,以侦察机的报告和英国舰队的极致航速计算,它们应该还在我们北面,最有可能的状态是以单列纵队朝我们相反的方向,也就是贝蒂舰队残余舰只的位置行驶,航速则与我们相当。如此一来,除非一贯谨慎的杰利科在茫然无知的情况下突然转向,否则它们不可能插入我方战列的中后部。不过,刚刚从‘隆恩’号发来的电报可能会是一个重要的转折——如果杰利科意识到我们的辅助舰队仍在向北移动,他可以排除我们有转向避战的意图而派遣更多轻舰艇来搜寻我们,这样的话,谁能率先找准对方,谁就能掌握主动权。因此,我建议派遣一部分轻巡洋舰和鱼雷艇向北实施快速侦察,即便有所损失,也比对方先找到我们更加有利。”
纵使是拿破仑那样的不世战神也会有算漏的时候,何况夏树的智谋有至少一半源于他对历史的认知。眼下这场大海战可以看成是日德兰之战的提前,而且到目前为止,引诱-伏击作战已经大获成功,后续部分属于历史未曾出现的,战术的决策把握只能依靠真正的指挥能力。听了戈德上尉的分析,夏树细细琢磨了一番,觉得派遣轻舰艇进行快速侦察确有必要,但如果等到它们发回侦察报告再调整航向,很可能错过最佳的攻击时机。
“长官,东方有句古语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晚的机会也许是上帝为我们开启的唯一一扇胜利之门,若是任由英国大舰队溜走,他们必然因为贝蒂舰队的损失而变得愈发谨慎,在利用强大的造船工业积累足够的数量优势之前,英国舰队可能选择避战不出,等我们向狭窄的英吉利海峡或者遥远的北部通道发起挑战,那样的话,我们或继续呆在北海这个大牢笼里,或在不利的条件下强行挑战英国海军。与其将决定权交给命运,不如当一次命运的把控者!”
说完这话,夏树并不去看霍费尔特上校,而是两眼紧盯着英格诺尔。
这一次,德国公海舰队总司令犹豫了。他低着头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又驻足观察窗前。从“俾斯麦”号起飞的侦察机继续在远处海面投放照明弹,距离足有十数海里之遥,强光照耀的海面上可见稀疏舰影,但看得出来,那是杰利科故意留下来误导德国飞行员的次要舰只。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是两段人生数十年路程给夏树的一大教训,也是战史典籍中常常出现的败笔所在。战已至此,夏树不甘半途而废,他替英格诺尔想好了接下来的指令——“舰队全舵右转个罗经点,后舰须在看到前舰转向完成的指示灯后开始转向。”
舰队右转个罗经点也即向右度转弯,要在夜晚实施这样的大角度机动,想要保持队形已属不易,加上后面一条指令就更是非常复杂的技术活了。同级别的战舰,机动能力越强,转向半径越小,在轮机正转的情况下,一艘战列舰的全舵转向半径通常在到米之间,若一侧正转而一侧反转,舰艇的转向半径可进一步缩小,而这种紧急转向的方式通常只在炮战机动中使用。
听到舰队参谋长以异常坚决的口吻向自己提出“建议”,英格诺尔甚是惊讶地看着他,然后转身扫了一眼近旁的军官们。
见英格诺尔依然拿不定主意,夏树心一横,对戈德上尉说:“执行长官命令!”
“是!传令舰队全舵右转个罗经点,后舰须在看到前舰转向完成的指示灯后开始转向。”戈德上尉高声复述了命令,他转身走到战斗舰桥的壁挂式电话旁,呆在那里的参谋军官一开始没有挪步,但在他的冷眼直视下,这名军官还是让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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