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空闻一头雾水,他真的以为释法师叔与空见师弟是去保护西凉王了。 所以他一直也未想明白为何霍弃疾会出手伤了释空门的人。 释远冷哼了一声说道:“弘扬佛法,若无王权支持,何其难?你看释弘师兄在吐蕃建立的禅宗,还不是得到了他吐蕃王的支持么,现在吐蕃诵经之人只怕比咱们西凉还多了吧。” 释怀颂了一声佛号,“释弘师弟做得不错,师弟,这西凉王可以要挟,却不可杀,不然我们释空门可真的无法在中原立足了,只怕还会殃及洛阳城的白马寺,别忘了,我们是要弘扬佛法,而不是为了争霸天下。” “阿弥陀佛,释怀,你能说出此话,我就放心了。” 一老僧推门而入,正是释怀的师父,慧远大师。 “见过师父!” “见过师伯!” “见过师伯祖!” 禅房内三人向老僧行礼。 慧远大师微微颔首,走入禅房之后找了个蒲团坐下。 其他三人也坐了下去。 慧远大师望向释远说道:“释远,我佛所创武技是为佛怒,可佛为何而怒?是为了弘扬佛法么?” 释远单掌竖于胸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师伯教训的是!” 一旁释怀问道:“惊扰了师父清修,是我之过。” 慧远大师说道:“佛法在心,何处不是修行?释法归来动静这么大,我这当师伯的,又如何坐得住?适才我给他把了把脉,伤得不轻,不过有了那颗大还丹,半个月之内,好好调理,应该可以恢复七八成。” 释怀道:“师父,如今咱们释空门可有些被动了。” 慧远轻摇头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我看此事未必是坏事。” “师父,此话怎讲?” “若西凉王真的想对我们释空门如何,只怕释法与空见未归来就已经派出重兵围山了。” 一旁释远问道:“师伯,您的意思是,西凉王就此咽下这口气了?” 慧远看向释远道:“民间有言,人争一口气,佛抢一炷香,我佛自然不会去争抢这一炷香,那争抢之人,却是我们这些佛祖身边之人,劝他人诵经,我们要先成佛才是,贪嗔痴妄,又有几人真的做到全忘了呢?” 三位高僧不语。 慧远继续说道:“那霍居士前次登山,我曾与他打过两次照面,我观此人,光明磊落,明理是非,只怕我们释空门与西凉王的因果,还是要靠他来解。” 慧远起身,对着释怀说道:“世间万事,脱离不了因果二字,而我佛,最擅说因果,释怀,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三人起身,释怀说道:“弟子明白。” 慧远走出了禅房,释远与空闻也与方丈告辞离去。 路上,释远对空闻说道:“空闻,记住了,若释空门有难,我们的弟子可不能失了武胆,为师丢不起这个人。” —————————— 二龙山上,袁去在撕心裂肺地叫。 已经好些的袁来护在兄弟身旁,皱着眉问道:“古先生,一定要这么做么?老二要疼死了。” 古先生是他们请来的大夫,虽然请人的手段不怎么光彩,可的的确确是请来的。 古先生说道:“龙头,老朽尽力了,这位龙头的左眼已废,若不摘除,便会腐烂,到时只怕会更加凶险,方才我用热刀烙其伤口也是为了止血,不然一会儿摘除眼球的时候,会流血不止。” 已经快昏死过去的袁去咬牙说道:“摘,老子就是剩了一只眼也要报这一眼之仇。” 惨叫声不绝于耳,袁来已经看不下去了,走出了房间,在外候着。 一个时辰之后,古先生走了出来,对着袁来说道:“龙头,伤口还是要及时换药,我上山来得匆忙,药还是需要去铺子里抓,待会儿您派个人与我一同下山,一日一换即可,另外,那位帮龙头包扎伤口之人的手法不错,由他来给龙头换药即可。” 袁来说道:“谢过先生了。” 说完招呼一个人过来,对其说道:“护送古先生下山,顺便把龙头的药抓回来。” 古先生心中发恨,自己辛苦白跑一趟不说,还搭了不少药进去,不过能亲手摘了这贼人的一只眼,自己这趟也值了,只不过下山之后得搬家了。 他可没给人摘过眼珠子,只摘过牲口的。 古先生下山之后,袁来喊道:“来人,把李三儿给我请过来!” 李三儿过来之时,腿有些软,他没想到两位龙头败得这么惨。 袁来本想杀了李三儿解恨,不过若是他这般做了,只怕会寒了众兄弟的心,看着李三儿,他说道:“李三儿兄弟,这事儿不怪你,咱们做山贼的,都是过了今日没了明日的,我真不怪你。” 李三儿啪的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龙头饶命啊,是我瞎了眼,没看出来那少年这么有本事。” 一听说“瞎了眼”这三个字,袁来再也忍不住,一脚给李三儿踹了个跟头说道:“你他娘的说谁瞎呢?告诉你,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办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三儿背着包裹,回头看向山寨的大门,心中发恨,老子真他娘的不想再回来了,只是他不敢。 他不想自己的村子被龙头带人给血洗了。 ———————————— 释空山下, 霍弃疾下了马,又抱下了还在马上的邢云旗。 上官子明与公孙日月也下了马,看向霍弃疾。 上官子陌留在了石昆城,被上官子明派人保护起来。 一顿大酒过后,上官子明与公孙日月对霍弃疾由质疑变成了佩服。 喝得兴起,霍弃疾还吟诗练剑。 二人趴在桌上,见其恍若神人。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都是纵马驰疆好儿郎,焉能不热血飞扬。 上官子明心甘情愿点上一千人马,听从霍弃疾调遣,而公孙日月的眼神则有些暗淡。 越是佩服,越觉得自己离爱情越来越远。 山脚下,慧远大师持扫帚而立,望向众人。 霍弃疾上前,行了一礼,“见过大师!” 邢云旗也行了一礼,“见过大师父!” 慧远还了一礼,“居士,我们又见面了,不知居士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霍弃疾笑道:“无他,与我佛讲讲道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