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针锋-《红妆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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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宁道:“若是他本人来求,许是愿意的;但因是容王妃求的,我不愿意。”
谢婉君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恨,她为什么要掩藏自己的不满,她是连装都不愿装的。谢婉君厌恶她,她亦同样讨厌谢婉君。
谢婉君顿时花容失色,她根本没想到江若宁会这样直切了当地拒绝,甚至连半分婉转的谢拒都不愿做。
“不就是会绘个画,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若宁淡淡地道:“我没觉了不起,因为绘画并不是我擅长的,听闻当年,容王妃可是书画一绝,你可以绘上一幅献给谢阁老以示孝心。”
未成亲时,谢婉君的书画确实如现下的谢千语一般。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失,她要养儿育女早就放下了。
如今的画,虽能入目,却无过人之处,反倒是一股子小家子气,出不得众,用来做女红样图什么还成,若作丹青墨宝是万万不行的。
“你这是讥讽我?”
她若能绘出江若宁那样的画,又何致如此。
江若宁不紧不慢地道:“我与容王妃只有前怨并无近恩,我住容王府是因为二皇叔和琅哥哥的面子,并不是因为你。”她取出丝帕,优雅地抹了一下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容王妃厌恨我,可实在抱歉得很,你连我的半分厌恨都不曾得到,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你……”谢婉君俏脸煞白。
谢婉君厌恨她,只要不是瞎子,怕是三岁小儿都能瞧出来,她又何苦要上赶的巴结讨好,谢婉君说什么,她就得照做。
哼,休想!
明月一早猜到谢婉君必不会放过刁难江若宁的机会,可她万万没想到,江若宁三言两语就回敬了谢婉君,且半分颜面也没留,还说得这样的云淡风轻,只有真正无视谢婉君,真正拿谢婉君当陌生人,她方才能做到如此。
谢婉君搁下碗筷,厉声道:“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长辈?”江若宁含笑看着容王,“我慕容瑷素来敢作敢为,在我嘴上能奉为长辈的,心里必是值是敬重之人。二皇叔是我长辈,而你不是。”
谢婉君随手一扬,拽住了容王的衣袖:“阿植,你听听,她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她是公主,她也应该敬重我。”
“表面敬重你,心里却瞧不起你、骂你?我凤歌做不来这样的事,喜便是喜,厌便是厌,不相干便是不相干,如果因我说了实话而错,我向你赔不是。
我还可以赞美容王妃,美丽高贵的容王妃,疼爱自己的儿女,幼女一出世,即便所有人都说她不好,可她依旧没有遵从算命先生之言‘溺死孽障’,而是不顾众人的反对,将她送往山下,年年都送去寒衣、粮食养育她的女儿。
四年前,奉天府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幼女生活的农家,食野菜、咽草根,便是这个也没得多余的。仁慈的容王妃得晓,大发善心,捐款捐物,给幼女送去吃食,保住幼女的性命……”
江若宁落音,正容道:“可惜呀!你曾可以做很多,可十八年里,真相是:我未吃过一粒你给的粮食,未穿过你给我的一件衣服,未用过你给的一文钱。我未死,是上天不收我!所以容王妃,切莫在我面前当你是我的长辈!你让我觉得虚伪!”
谢婉君花容失色,果真是孽障,她的字字句句全是讥诮。从小到大,这样的话,便是容王也不曾说过,她泪眼朦胧,当着她的儿女面说这样的话,这让她身为母亲的颜面何存?原本慕容琅就怪她,江若宁还说得这样的直白。
容王道:“凤歌,就算看着我的面子,你也不能这样说王妃。”
江若宁垂首道:“二皇叔,对不住了!”她神色掠过一丝歉疚,“琅哥哥一直希望我住到容王府来,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补偿我。可我尽力了,我无法面对一双厌恨的目光无动于衷,更无法要强颜欢笑地伪装下去。
我不屑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因为这不是家,而是比牢笼更可怕的地方。这样的牢笼囚禁的是人的灵魂,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于我,心安便是归处,心安便是家。我对容王府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生活在这里,容王妃觉得不安,我也觉得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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