焖烧-《穿越之细水长流》


    第(1/3)页

    ”

    谢尚虽然不通针线,但因为身边有个出类拔萃的针线丫头灵雨,倒是颇知道“行行出状元”的道理,当下挺认同红枣的话。

    谢尚点头道:“你年岁还小,现今就让你做条裤子确实挺难。”

    即便是灵雨,也是十二岁后才出师,能包办他的底衣。

    谢尚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饭桌子那条摊平得一丝不苟的裤子。

    谢尚看裤子上有一层纸,不觉好奇地摸了摸了,疑惑问道:“这做裤子怎么还跟做鞋似的铺了一层纸啊?”

    谢尚不说,红枣还真没想到她这个纸板制衣法其实是鞋样子的放大版,一时发觉也是禁不住好笑。

    “尚哥儿,”红枣笑道:“先我只想着依样画葫芦,却没想到这葫芦会画这么大——足抵百十个鞋样!”

    闻言谢尚也撑不住笑了:“怪不得你得在堂屋做针线,卧房炕桌确是放不下你这个裤样。”

    “幸而这回你只是给我做条裤子,这要是做袍子,岂不是连堂屋里的这张饭桌都不够你铺排了?”

    听了谢尚的话红枣刚想笑,但想想不对,不觉奇怪问道:“屋里不是有炕吗?”

    “炕那么大,被子都能缝。娘要是真让我给你做袍子,我把袍子摊在炕上做不就行了吗?”

    觉得自己说了傻话的谢尚……

    不过谢尚死要面子,他即便觉得丢脸,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摸了把桌上的半成裤子,然后便禁不住惊诧叫道:“红枣,你做的裤子怎么这么硬?跟鞋糨子似的,这能贴身穿吗?”

    红枣赶紧解释道:“尚哥儿,这缎子软滑不好缝制。所以我让彩画把浆洗硬了以方便裁剪。等裤子做好后下回水,自会软和。”

    “你这哪是浆洗?”谢尚摇头:“你这根本就是糊鞋糨子!”

    谢尚倒是知道浆洗。浆洗熨烫过的衣服没有褶皱,穿在身上庄重体面——他出门穿的锦袍全都是浆洗。

    不过浆洗衣服向来只用轻薄米汤,如此才能兼顾长袍的飘逸。

    谢尚还是头回见人拿厚糨糊浆洗布料呢?

    于是谢尚不免疑惑:这做衣裳的时候衣料要浆洗得笔挺?

    谢尚回忆一回他娘在炕上做针线的情景,然后便觉得红枣的话不大对——谢尚记得他娘手里的衣料永!”

    永远和她脸上的笑容一样轻柔,从没有眼前桌上布料似乎能自立起来的棱角。

    谢尚再仔细看一回桌上的裤子,然后便看到红枣竟然把衣料和纸缝在了一处。

    “红枣,”谢尚忍不住惊呼:“你,你这是怎么缝的?你没看见你把这纸都缝到衣服里面去了吗?”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谢尚看过无数丫头和婆子做鞋,可至今还从没见有谁做鞋是把鞋样子和鞋底给扎一处的呢。

    “就是特意压着纸缝的啊!”红枣解释道:“这裤样子不比鞋样子小巧。裤缝长,没得这个纸样上的黑线,就很容易缝歪。”

    “现我把这纸样和料子缝在一处,便就能保证缝出来的裤缝是直的,不会歪!”

    “不然,这料子雪白一片,连个印记也没有,可叫我怎么缝呢?”

    “尚哥儿,你放心,这纸软易烂,等裤子缝好后,我把纸撕掉就成,连水都不用下!”

    红枣说得太过理直气壮,以致谢尚竟有一刻的怔愣。

    《易》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谢尚暗想:红枣这做裤子的法子虽说跟他往常见过的不大一样,但若照此做出能穿的裤子来,也算是另辟蹊径,殊途同归。

    彩画的针线虽不及灵雨,但她日常所穿的裤子也都是自做。

    做裤子最难的地方就是两条裤腿得裁成一样,再然后就是裤线得缝的平整,穿在身上不吊不皱。

    过去半个月彩画参与围观了红枣做裤子的全过程。她眼见红枣做这条裤子的步骤虽然繁琐,但看现在缝出来的裤子缝却是跟的装订线一般平整——于红枣这个年岁来说着实难得,心里也是服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