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怕打老婆,也从来不打女儿。 这是他作为渣男最后的倔强与操守。可惜,此时此刻,他这点倔强也保不住了。 不打她,手痒! “姜如谧!你连这诗到底好在哪里你都不知道,你也敢抄,敢说是你自己写的?你可知道,今日在朝堂上,文渊阁大学士痛哭流涕,说自己再练个二十年,也写不出《春晓》这等平淡中蕴含着至理的诗!你竟然敢说你能写出个有八九成好的诗?你是飘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吗?” “呜呜呜……”突如其来的打击,实在是太过于惨痛。 姜如谧就更倔强了,不愧是她倔强父亲的倔强女儿! “你打我……呜呜呜……你说我不懂,那你告诉我啊,这两首诗到底好在哪里?” “我……”肚子里墨水也并不是很多的姜二,一听这话也愣了。 他仔细回想着“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又想了一下“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厉害的。不就是睡觉听到鸟叫,又数了一下花瓣吗?还有就是窗户没关好,在床前看到月光,想到了家乡……所以睡觉前为什么窗户没关好呢?不会着凉吗?月光跟家乡又有什么关系呢?这诗不就是大白话吗,好在哪里? 父女俩面面相觑,空气里有一丢丢的尴尬与寂寞。 “哎。”最后叹气的是佘氏,“夫君,你别怪女儿了,谁能想到这些诗,在那些文人眼中竟有如此高的评价呢……” “这当然就是你的错!我把家中大小诸事都托付给你,结果你竟如此辜负我的期待!” 默默背锅的佘氏从地上爬起来,尽心尽力地想办法,“没事的夫君,你不要着急。有那么多人称赞这些诗,对女儿来说是好事。她很快就会成为实至名归的第一才女了。到时候,得了贵人的青眼,夫君你也可以继承爵位了。老太爷都过世五年了,陛下还没有批准你继承爵位,眼下正是绝好的机会……” “这诗要真是我女儿写出来的,我自然高兴!可是这是她一个闺阁女儿能写出来的东西吗?你都不知道,多少人对我阴阳怪气的,都怀疑我找人剽窃了人家的诗,为了给女儿造势……” 姜如谧受不了了,“这诗怎么就不是一个闺阁女儿能写出来的?” “这么好的诗本来就不该是一个女孩子写出来的,何况是你这个年纪……呵,要能写得出来那不是天才了吗?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姜如谧真的很不想说这诗是姜云兮写的,这让她感觉都很羞耻,也很丢人。 她承认《易碎集》里的诗是挺好的,但也就是比她好一点点而已。她觉得她只要努力就可以追的上的。 谁知道,竟然得了别人这样的评价……在恐慌之余,还有气愤!气愤这命运的不公,为什么给了姜云兮这种容貌之后,还给了她这样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