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是个没主意的人，这件事情又回到了老太太这里。

    姜老太太怎么会生出让二孙女把自己的诗名给大孙女的念头？当然是因为佘氏长吁短叹了，而姜如谧也暗示默认了。

    但是姜如谧这个人呢，就是有点虚伪。虽然她真的很想把别人的成果占为己有，但是这些话她是必定不会说出来的。

    清高又虚伪的人，就是姜如谧这种人了。

    所以，在云兮的强烈要求下，云兮终于有机会当面锣对面鼓地问问姜如谧，是不是她本人的意思。

    毕竟，在原主的记忆中，原主帮了她那么多次，最后却被她说“多此一举”“自以为是”“她以为她是谁”呢。

    老太太素来最疼爱的就是姜如谧这个大孙女。没等两人开口，她就说道，“二丫头，这件事情不是你姐姐的主意，是我的主意。姜家同气连枝，姐妹之间本该守望相助。你现在已经是京中有名的贵女了，可惜你姐姐名声不显，在亲事上也没有太多助力。这件事情你姐姐本来也是不愿意的，是我硬压着她同意的。其实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也有好处，美人加才女的名声太出挑了，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云兮感动地道，“真的吗？你们真的太为我考虑了，祖母，我真的太感动了，但其实我不怕的。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这样的人招到别人的嫉恨也是正常的……我岂能让大姐姐代替我受苦！”

    “咳咳。”这孩子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还是装傻充愣。

    姜老太太又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这个才女的名声，对于你姐姐来说还是有好处的……”也许是因为心虚，所以她看上去特别烦躁，忽然语气变得很冲，“二丫头，难不成你不同意？”

    云兮也忙道，“我怎么会不同意！为了大姐姐，为了我们整个姜家，为了平江侯府，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我向来是知道的，一个女子只有有了家族，才有了一切！”

    这话都是老太太平常常说的，用来敲打原主母女的。

    果然，云兮说出来这些话后，姜老太太的脸色好看了不少，甚至点点头表示赞许。

    “只是，”云兮话音一转，“我担心这件事情对大姐姐还是有影响的。对我来说，大姐姐是我们姜家最优秀最尊贵的女子，本身就已经是最好的了。虽然大姐姐虽然长得不尽如人意，但是品德才是最重要的啊。现在做出这抄袭的事情，岂不是玷污了大姐姐高洁的品德吗？”

    这真诚的声音，认真的眼神，让旁边原本打定主意一言不发的姜如谧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云兮是打定主意，走温柔贤淑的人设，让走这个人设的姜如谧无路可走。

    她睁着漂亮的迷蒙双眼，看着她这个大姐姐的肉脸，“大姐姐，我真的不忍心你的品格遭到玷污啊。”

    难道姜如谧能说：我不怕！品德的玷污对我来说无足轻重吗？

    她呆了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