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想必也没有什么意义。 “刘省旗。在丁州府城中,截杀你抢夺《七绝炎剑》的人,的确是博古楼的人。” 狄纬泰突然说道。 他看透了刘睿影的心思。 “狄楼主知道此事?” 刘睿影问道。 狄纬泰点了点头。 “我一直都知道。” 狄纬泰说道。 这句话意味深长。 知道,不一定是他做的。 有些人知道很多事,但每件事都不是自己做的。 要么是亲眼见证,要么是道听途说。 刘睿影在思考狄纬泰这“知道”二字的真正含义。 “狄楼主当然是知道的。” 刘睿影如此说道。 他故意把尾音拖的很长。 好像这样就能显示出自己也成竹在胸一般。 狄纬泰拿起酒坛子晃了晃。 “还剩一点,我们分完?” 他说道。 刘睿影没有拒绝。 他也没有理由去拒绝。 主动拿过了酒坛,两人一人一半,把坛子里剩下的酒都倒入了杯中。 “而且我知道是谁。” 狄纬泰抿了一口,接着说道。 “狄楼主愿意告诉我?” 刘睿影问道。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即便这事情不是狄纬泰做的。 但是他也没有理由告诉自己。 老母鸡还知道护着小鸡崽。 狄纬泰又怎会不爱护他博古楼中的人。 “我也是知道不久。而且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告诉你最好。” 狄纬泰说道。 “在下洗耳恭听。” 刘睿影说道。 “刘省旗可知,文道一途,最讲究什么?” 狄纬泰话锋一转,竟是又说起了题外话。 “着实不知。” 刘睿影说道。 其实他心中有个答案。 那便是文采。 文道一途若是没有文采,就好比炒菜没放油盐。 那样的文章读起来,只会是味同嚼蜡。 “是诚心。” 狄纬泰说道。 听到诚心两个字,刘睿影有了些明悟的感觉。 但依旧是犹如镜中花,水里月一样,明白的还不够透彻真切。 “人无信不立,文无诚即废。若是没有一颗诚心,写出来的文章,最多是一番卖弄罢了。世人都说文人风流,文人虚伪,文人薄情。但那都是个人秉性罢了。真正落在纸笔间的诗词文章,有哪一句,哪一段,不是情真意切?不是诚恳朴素?” 狄纬泰解释道。 “所以狄楼主自是这读书人里最为诚心之人。” 刘睿影说道。 “最为不敢当……但也着实不算低。” 狄纬泰说道。 “若是没了诚心,文道一途又将会如何?” 刘睿影问道。 “若是没了诚心,自然就会出现刘省旗你遇到的事情。” 狄纬泰说道。 刘睿影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反复遭遇截杀一事。 “狄楼主的意思是,没了诚心,剩下的就只有狠心。” 刘睿影说道。 “也不尽然。或者说光是狠心还不够。狠从何处而起?却是要找到它的源头。” 狄纬泰说道。 “狠从妒中起。只有妒火中烧之人,才会有狠心。” 刘睿影说道。 这并不是他自己的感悟。 而是打小就从书里读出的道理。 只要是识字之人,都会知道。 “做此事之人,就是刘省旗口中的妒火中烧之人。妒火烧尽了诚心,剩下的便只有狠心。狠心之人,做处什么狠厉的事情,都不算奇怪。” 狄纬泰说道。 刘睿影心中一阵冷笑。 虽然狄纬泰马口仁义道德的标榜着自己是诚心之人。 但他却不相信狄纬泰的心中没有任何狠心。 若是没有狠心,他又是凭借着什么来推翻的九族? 刘睿影不相信一个懦弱之人,会有如此的魄力。 狠心也是相对的。 有的人狠心是对旁人。 有的人狠心是对自己。 刘睿影不知道狄纬泰的狠心此刻正在对着谁。 但当初的他,一定是先对自己狠,再对别人狠。 若是对自己不狠,如何来练就的那般隐忍决绝? 虽然他日后没有再打铁铸刀,但却把当年的打铁炉搬到了自己心里。 一锤锤的在体内不停地敲击着。 把自己的精神和意志,像一块钢铁般锻炼着。 同时也让自己的心,一点点的蜕变。 “狄楼主有没有做过什么狠心之事?” 刘睿影问道。 这一问可谓是单刀直入。 他本以为能戳中狄纬泰的痛点。 没想到,狄纬泰却是缓缓解开了衣衫。 “这就是我做过的狠心的事,以及这事给我造成的后果。” 刘睿影看到狄纬泰的右臂上,有一道剑伤。 血痂覆盖在伤口表面,看不出深浅。 但刘睿影也是用剑之人。 凭他的感觉判断。 这一道剑伤,怕是不轻也不浅。 “在博古楼之中,有谁能将狄楼主伤成如此?!” 刘睿影吃惊的说道。 不但是在博古楼中。 想必在全天下里,能让狄纬泰流血的人,也不过一掌之数罢了。 “我下的唯一一次狠心,做的唯一一次狠厉之事,就是想留下一人。但我失败了,终究还是没能留下。估计是因为我的心还不够狠。” 狄纬泰说道。 “此人是谁?” 刘睿影问道。 “若是能留下,这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狄纬泰说道。 他的手放在了酒坛口上。 刘睿影深吸了一口气。 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