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五福生’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也明白当下这么说难免会让人心寒,但他还是要说。 因为不说,就不配不上他的身份,抵不住他的气度。 抵不住坐在这个位置,就该有的这般气度。 旧时皇朝的皇帝,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是杀伐果决,刀锋凌厉。他狄纬泰推翻了九族,怎么能连旧时都比不过? 若是因此让剩下的四人心生间隙,那他们却也是没有必要再用了。 对于狄纬泰而言,这五人虽然不易得,但也不是绝对就没有可以代替的。 ‘五福生’的头衔不会消逝,但人却可以一拨接一拨的换。 无论是谁,都可以是‘五福生’,不一定非得就是这五兄弟。 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是四个人了,四舍五入都凑不够那数字。 “敢问狄楼主,两分修为如何?” 刘睿影问道。 欧小娥的话给众人指了一条明路。 说是明路,无非也就是多了一种可能……而且还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若不是酒三半,那其中的文章可就能越扯越长…… “两分,文道修为五品紫缎辰,武道修为地宗境中高段。武器为黑白棋盘,黑白棋子,地棋宗。” 狄纬泰说道。 语气深沉。 显然两分的突兀死去对这位老人的打击却是不小。 人非草木,何况朝夕相处? “我不知道酒三半的修为……” 刘睿影说道。 若是二者修为差距过大,那凶手便一定不会是酒三半。 蚊子斗败狮子的故事只是人们心中对弱者的美好,在现实中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 刘睿影虽然口中说他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却是有点数的。 酒三半的修为定当不比两分低! 定西王城祥腾客栈中那翩若惊鸿的身法,以及斩杀神箭手时利落的剑法。 刘睿影自己的修为是破了二十五气穴,一气府的伪地宗。 然而他却不能完全看清酒三半是如何出剑的。 “楼主,还是把二哥尽快安葬了吧……” 弯三说道。 死者为大,他们着实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二哥就这样继续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多看一眼,都觉得心中疼痛难忍。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一夜过后却已是阴阳相隔…… “不可……烦请狄楼主委派仵作来细致验尸,我们这般太过于粗陋,难免会忽略什么重点。” 刘睿影说道。 弯三一听到竟然是还要动自己的二哥的尸体,顿时怒火中烧。 就连死刑犯都想要留个全尸,自己的二哥已经连个囫囵模样都不存了,怎么还能让外人去翻看探究? 虽然武修之人向来洒脱,对生死之事看的比旁人淡漠不少。不过爱之深,痛之切,兄弟五人之间的羁绊实在是太过深刻,以至于旁人的一丝一毫都被认为是亵渎。 “你们四人先回去,这里的事我会亲自处理!” 狄纬泰说道。 他心里知道刘睿影说的不错,事情的流程也该当如此去办理。 当下也没有功夫去安抚其余的四人,只得让他们先行回避再做区处。 随后狄纬泰却是按照刘睿影说的那样,把两分的尸身收敛起来,送去让仵作详加勘察。 这会儿,刘睿影的心思却也活泛起来了。 毕竟这命案不是查缉司的专长,方才有点卡顿也是正常。 他觉得虽然整个头颅被劈开确实是一道最明显的伤痕,但身上就没有别的地方受伤。要知道除了头以外,颈椎,腰椎等等地方都是可以致人于死地的。 若是被更为精巧的暗器击杀,那边是伤口也难寻。 或许两分是先被人用旁种手段杀死,而后再利用酒三半的剑把头劈开,伪造现场用于栽赃也不可知…… ———————————— 景平镇,北边,饭堂中。 “这何止小半个时辰,怕是一个多时辰了吧……” 汤中松把下巴抵在桌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筷笼说道。 “你怎么不说话?” 汤中松看张学究闭着眼,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便又出口问道。 “嘘!” 张学究举起右手食指,在两唇之间比了一下。 “干嘛,喊饿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还得悄悄地说……我肚子里的声音都比这大!” 汤中松说道。 “你没有闻到这酸香之气却是越来越浓郁了吗?” 张学究说到。 汤中松一心只想着那汉子说的小半个时辰,却是丝毫没有注意这空气中的香气。 这会儿一经张学究提醒,他鼻翼微动,发现先前那若有若无的香气顿时变得浓郁起来,将他的两个鼻腔塞得满满的。 “我好想不那么饿了……” 汤中松说道。 “是不是?香气虽不能顶抱,但是却可以安神!” 张学究说道。 “……那是说的香薰吧!谁说这饭菜香安神了?” 汤中松笑道。 “香薰安的是神之神,饭菜香安的是人之神,不一样。” 张学究摇了摇头说道,依旧闭目端坐。 “我不信神。” 汤中松说道。 “我也不信。” 张学究说道。 “那你还说什么神之神,人之神?这不就是因为你信?” 汤中松满脸鄙夷。 “信神无非就是图个寄托……你看那些人磕头上香之后不还得该干啥干啥?有谁是往哪里一蹲,就等着神灵回馈的?” 张学究说道。 这却是让汤中松无言以对,只得弱弱的说了句:“肯定有!” “也是可怜呐……” 张学究不禁叹惋。 “嗯?” 汤中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的信神的人也是可怜。” 张学究又补充说道。 “怎么可怜了……天天想着不劳而获还可怜了?” “他们一定曾经都很努力的拼搏过,但到了最后却发现真的不行。那些信神的人是对这人间有多失望?” 张学究说道。 汤中松蓦然不语。 他不信神。 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对人间充满希望。 到现在为止他只输过一次,但依然觉得自己还能赢。 相比而言,却不是人人都能如此的。 有些人就是那百草霜,连一片苍绿都算不上。 而有些人,再大的风雨也有那朱门黛瓦给他盯着,衣食无忧却反而担心那芙蓉花会不会不喜天阴。 像那光济叟对着碧琳侯,究竟是谁映衬谁?怕是根本没法子说清。 “世人忙忙碌碌不就为了肚皮不受委屈?就算你这丁州的大公子不也是如此?只要肚子一饿,大家都一样。哪里还分什么三六九等。” 张学究说道。 “吃饱了就分。那店小二吃饱了之后做的事能和你我做的事一样?” 汤中松反问道。 “做事也不分三六九等,何况这体力劳动本就是人间最本质的存在。你什么都没做过,怎么敢如此去评判高低?” 张学究说道。 “老头儿!别这么崇高……要是我没记错,你曾经是被称为坛庭最强庭令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