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澜之君带着凌烟来到了繁华的东大街上。 故地重游,睹物思人,凌烟想起自己受到的冷遇、含冤去世的父亲,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个世界一看权势,二看权势,三看的还是权势。清平世界,县衙的大门不是为了像她这样的人开的。 凌烟转过身,用袖口擦抹着眼泪。 跟在身边的澜之君看见了,又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他有一颗比女子还细、还体贴的心,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此时,他东张西望,几乎看遍了每一家摊铺,狂热地寻找自己心仪的东西。 他是在有意识减慢速度,等着凌烟回复正常。 徐徐间,澜之君发觉周围出现了异常。 如凌烟预测,他脸上的面具好像一张金子招牌,暴漏了他的真实身份,被当日在场的几个人认出后,一传十、十传百,接二连三“隐龙谷”的叫声,引起了周围的轰动和恐慌。 轰动在于他近几日的频繁出现,有违常规。恐慌并不在于隐龙谷名声不佳,也不在于他是凶神恶煞,围观的人只怕他的周围暗藏杀手和对头,引火上身,殃及鱼池。 有人有了想逃跑的打算。 但是,那个转身抬头的女子又叫他们欲罢不能。 有人又认出了凌烟。 他们又在一起了,算什么? 郎情妻意?狼狈为奸? 于是,左脚已经向前迈的人,又用右半脑命令自己的右脚向后退,反之亦然。大家果真齐刷刷的都成了被点穴的人。 忆及凌烟事先已经做出的动作,澜之君忍俊不禁,失声大笑。他看向凌烟的眼睛,溢满了赞扬和欢喜。 这笑声,竟吓得一两个胆小的人“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擦干了眼泪的凌烟,也被这种怪异的景象吸引了。 “哈哈哈,”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尽情放肆地笑,直笑的肚子疼,半弯着腰。 片刻后,凌烟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苦瓜似得脸,苦大仇深地瞪着澜之君。 澜之君先是挑了挑眉,“怎么了”的询问,又上下左右看了看自己,一没仪容不整,二没出手伤人,三没当街抢劫,不知哪里又得罪她了? “你知道么,先前我是‘败家女’、‘克父女’,如今我又会被满城人说成‘出墙女’,‘三女’压头,我要饭都没人给了,更不用说当乞丐花魁了,直接饿死算了。”凌烟耷拉着脸、狂躁地说。 她哪里知道,本性中善于自我调侃、自娱自乐的潜质,让她声讨澜之君的时候脸色并不是真正的恼怒,反倒真性情的流露出了淳朴和娇嗔的一面,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澜之君的眼中闪现了一丝无法察觉的恍惚,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那怎么办?”他问。 “还能怎么办?逃跑啊!”她的声音压到了最低,右眉一蹙,指向了事先已经瞅好的一条胡同。 就在众人还在思量是走是留的时候,她反手拉着澜之君,从人群中自然留出的一小条窄缝里逃之夭夭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