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四章 画人像殿主授学,朱尾巴朝夕不保-《我有一身被动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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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受教了!”

    奚抱着拳作揖,心悦诚服。

    他真的学到了,唯一还有所不解的是,“道殿主,您在之前,已经于此地回溯过了画面?”

    “不。”道穹苍摇头,“本殿同你一样,初临此地。”

    那真就是同我一并看的画面,我什么都没发现,他却发现了这么多?

    奚颇感唏嘘,留音珠的事情都给他暂时放下了,只想学习道殿主的思维。

    “属下尚有一事不解。”

    “说。”

    “既然道殿主您提前不知道真实情况,又如何笃定此地有问题?”

    道穹苍看着年轻人目中灼灼有光,他本已不欲多言,却想到了年轻时自己钻研天机术的痴狂。

    “大胆推测,细心求证。”他像是在回应自己。

    “愿闻其详。”奚总算明白为何圣山高层,有那么多人不喜欢动脑子了。

    ——真的很香!

    道穹苍沉吟了下,从戒指中掏出了那个三指厚的罩子,是个女性用的紫色胸衣。

    “这是他留下的三件物品之一。”

    “是的。”奚终于看到这玩意的真正样子了,果然,道殿主私藏了一件。

    道穹苍在夜色下轻缓踱步,徐徐说道:“本殿给你了你两件,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南域邪术,有邪神之力的气息,推测出手之人,是南域邪修。”

    “就这些?”

    “敢在道殿主手下夺人,此人胆大包天,但出手颇有顾忌,谨小慎微,推测未曾臻至圣级,最高太虚境界。”

    “还有呢?”

    “呃,还有……太虚出手,受限于施术精度和范围,百里之距,约莫已是他的极限,推测此人藏在南城门口周遭百里范围内。”

    “纯纯马后炮!”

    “呃,是的,这确实是事后总结得出……”奚有些汗颜,如实道,“禀道殿主,属下没有再多的猜想了。”

    道穹苍唉了一声,略显失望道:

    “你得到的,只是处于你如今这个位置、掌握这般资源者,能得到的所有正常结论,却并不超出。”

    “换句话说,你,并不具备不可替代性。”

    奚感觉心口被人扎了一刀。

    他听出来了,这是在说栓条狗在异部首座的位置上,都能得到和他一样的结论。

    “敢问道殿主,属下还忽略了什么?”奚有些不服,却已不敢表现出来,道穹苍真折服了他。

    “忽略了本质!”道穹苍捏了捏手上柔软的罩子,将之递过去,“你看到了什么?”

    “呃……”

    奚难以启齿。

    道穹苍斜了他一眼,失笑道:

    “这种物品,用料上乘、材质绵软、做工精细,放在玉京城中,也是上流富奢之物。”

    “就算你还年轻,得不出这般结论,看其标志,也该知是‘豪宫’所产,专供富豪玩乐所用。”

    一顿,道穹苍再道:

    “紫色胸衣、情趣造型,其本身轮廓也够大,覆掌难握之,本殿做过统……”

    “嗯,一般情况下,此物为大家族、大宗门势力中,三四十年华,如狼似虎的女性专属。”

    “若为炼灵师,欲望较强,岁数还可再往上推一推。”

    “当然,也不排除有天赋异禀者,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规模,却还想着更进一步,表现出来更大。”

    奚听得整张脸充血,像是捏一下就要爆浆。

    他经受了好大的冲击,不明白道殿主怎么可以如此正经地说出这么一些污……呃,经验之谈?

    “道、道,道殿主,所、所以……呢?”

    “所以你害羞了,没往这方面去调查?”道穹苍表情揶揄,“本殿不是没纠正你的邪念歪想,也没让你不往那方面查么?”

    奚身子都僵硬了。

    所以当时道殿主只给战场留影珠,却没点出自己误会了他的癖好……

    还有这方面的意思?

    还想让自己顺藤摸瓜查下去?

    这,能查出来个什么啊?!

    道穹苍以亲身经验告诉面前年轻人,有时候不正经,也能得到很多讯息:

    “大宗大族势力,必有护宗护族阵法。”

    “此人偷盗此物,事情可小可大,至少玉京城没爆出有何等采花大盗的流言,但也侧面说明了一点……”

    “一点?”奚脸色滚烫,怔神抬眸。

    “护宗护族大阵,护府护门大阵,对此人而言,形同虚设。”

    奚忽然感觉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发烫的脸快速冷却下来。

    他惊醒了。

    他再一次感受到道殿主思维的缜密,以及恍悟了对这类难以启齿之事的主观逃避,本质上是对情报工作的不负责。

    搞情报,哪有什么荤腥清白、正义肮脏?

    “请道殿主教我!”

    奚认认真真鞠了一躬,受益匪浅。

    道穹苍一面想维持高冷的殿主形象,一面又想为年轻人于当下话题的正经严肃,以及自己本身其实并不想正经而发笑。

    耳闻这一句后,他险些绷不住,最后嘴角抽搐了两下后,没有出声调侃。

    而是看着好学的年轻人,压下波澜道:

    “要么,他有着臻至圣级灵阵师的灵阵造诣,否则他不可能随意入侵他宗阵法,而外人毫无察觉。”

    “要么,你说的低劣的南域邪术并不成立,此人修炼的,是正儿八经的术祖传承。”

    “唯如此,他能以圣下之境,玩戏各宗各族大阵,再于本殿眼皮子底下,以物换人,而我无从察觉!”

    这最后一句,有如洪钟大吕,轰在了奚长久发懵的心神之中,发人深省。

    他愣愣盯着这三指厚的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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