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生活本就是一场恶战,给你的是止疼药也好,巴掌也罢,最终都是要你单枪匹马练就自身胆量。 安隅站在牢房门口看着扒着铁门的安南,说不清是何感觉,大抵是那种浓烈需要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此时、面对面而立。 她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他这些年为何不来寻自己,没有声问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女儿。 监狱里,不算明亮的灯光落下来,给安隅寡白的面色添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她此生,何其不幸? 父母如此,丈夫如此。 到头来,不过是自己孤军奋战的一场博弈罢了。 良久,安隅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缓缓握成拳,而后,脚尖微动,微微转身。 一个转身罢了,放在往常异常干脆利落,可今日,万分艰难。 牢房内的安南大抵看出安隅要走的心思,急忙换了她一声。 安隅步伐停住,只听他轻颤开腔:“爸爸对不起你。” 若是早几年,安隅会觉得他确实是对不起自己,可此时,时过经年,年岁渐长,许多事情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看法了。 “没有,”她淡薄开腔,隐在口袋里的手微微轻颤。 强忍着内心的颤意,尽量将话语说的淡薄,以免情绪外露,以免这个中年男人内心不安。 “是爸爸的错,”安南微微低下头颅,卑微之意尽显。 “我说了你没错,”安隅微扬声,许是音量过大,吸引来了狱警的目光。 猛的,她将口袋里的手狠狠抽出来,急切跨步往铁门而去,双手握着冰冷的铁柱,近乎咬牙切齿开腔:“你没错,你只是更爱你的研究事业罢了,在你眼里,儿女都不重要,在你眼里,儿女都是阻挡你成为科学家路上的绊脚石。” “安隅--------。” “你跟安鸿联系了吗?他在哪座城市你知道吗?他现在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她想,他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将大半辈子都献给了什么狗屁的保密单位。 到如今却被他徐启政一脚揣进了监狱。 安隅的心都是颤的。 她该扮演冷血无情的,即便此时安南被关在监狱里,,她也该视而不见,绝不受徐启政的钳制,看此时,她却该死的有情。 她急忙奔赴而来,监狱门口见到左封的那一刻,安隅知道,自己输了。 徐启政掌控一切,而她早已是他手中的棋子。 安隅的狠心程度远不及她父母的万分之一。 片刻,她缓缓松手,握着铁柱的手缓缓垂下来,无力垂在身侧,望着安南。 眼眸中,尽是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 “泄露国家机密的最终下场是什么?”她望着安南喃喃开腔。 你以为她是简单的询问吗? 不、她是在做抉择。 在自己与安南之间做抉择。 倘若处罚不足挂齿,那么今日,不管也罢。 倘若--------。 “枪毙。” 后面的倘若,安隅还没想出来。 安南就替她答疑解惑了。 一瞬间,这个满身傲骨绝不认输的安律师被枪毙这二字砸的头昏脑涨,霎时,猩红的眼眶中泪水夺眶而出,顺着面庞蜿蜒而下。 她抬手,修长的指尖插进发丝里,狠狠抓着头皮。 脸面上的痛楚之意再此时好不掩藏。 徐启政这是要一根一根的拔掉她的傲骨啊。 她何德何能,让一国总统这般算计她。 何德何能啊? “安隅。” “你别喊我,”她咆哮着,怒吼着,尖叫声在夜晚的监狱铺展开来。 惊扰了同一层楼的犯人,众人纷纷出来,站在铁门前伸长了脖子观望着。 安隅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泪水顺着指尖渗透出来。 她狠狠吸了口气,而后吸了吸鼻子,泪眼婆娑的望着安南:“我过几天来接你。” 言罢,安隅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高跟鞋踩在水泥路上哒哒作响、 孤傲的背影被监狱里的灯光拉的极长。 九点四十,安隅站在监狱门口,寒风吹过,她伸手拢了拢身上大衣,而后、抬眸望了眼天上下弦月,孤冷的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夜空,寒鸦停在树梢嘎嘎叫唤着。 她狠狠吸了口气,微微闭眼。 望向依旧站在监狱门口的左封,伸手,话语凉薄:“借根烟。” 左封微愣,而后伸手,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给她。 安隅拿起盒子在掌心点了点,一根细长的香烟冒出了头,她伸出指尖缓缓抽出来。 恰好此时,左封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立起挡着风,将一簇小火苗往她唇边送。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