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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走的每一步，并没有什么不同。

    前方仍然是无人的空旷与荒凉，仍然是钢筋水泥的高楼，冬夜里冰冷的灯光。

    路笔直，且漫长。

    极目之处，是看不清的黑夜，和天际相接，黑沉沉的一团，从远方涌动翻滚着压过来，将这天，压得低低的。

    又像是那只巨手，把人的心也死命往下压，压得人窒息，窒息着挣扎，挣扎着透进来的一丝气里，透着悲怆与苍凉。

    “不是这样的……苏老师，不是这样的……”

    她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夜晚，和她义无反顾回来援医不一样，和她满身汗水在危重病房跟病人一起抗击病毒时不一样。她爱的城市，像是一只重病的巨狮，在痛苦中沉寂，而她在这个沉寂得让人窒息的夜晚，听见了它的呻吟。

    “苏老师！我们跑吧！跑起来好不好？”她抬起头来，眼里是她拼命克制的刺痛。

    苏寒山微微侧目。

    陶然不管他答不答应，牵着他的手边跑动起来。

    一开始是小跑，后来越跑越快。

    她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听见她和苏寒山加重的呼吸，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前后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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