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非攻-《玉堂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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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将军?”覃楠兮低低试探。

    司徒逸猛然抬头,迷雾萦绕的双眼在触到覃楠兮的一刻便豁然明亮。覃楠兮见惯的温柔笑意又自他淡褐的眸底涌了出来。

    “失礼了,楠兮见谅。长安急报,军中有些要务须我立刻处理,只怕,只怕要委屈你在营中等我几天了?”司徒逸回过神,一面抬手解下大氅,一面与覃楠兮商量。

    覃楠兮点点头,乖顺的应下,她也要在这里等待小飞的消息,顺水人情,何乐不为。

    “还有,还有营里艰苦,怕只能委屈你,委屈你只能在我帐中歇息,这…….”司徒逸望着覃楠兮疲惫困倦的双眼,不得不说。

    覃楠兮听罢,只低下头红着脸不声不响。

    “我明日卯正便要离开,今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在这里靠靠,你也累了,去里面歇着吧。”司徒逸也觉尴尬,匆忙转身到书案边上坐下。

    覃楠兮曲了曲膝盖,草草行了个礼,便退到那堵半人高的书卷墙后,歪下身子浅浅躺在司徒逸的塌上。

    身下的木塌上只铺着薄薄一层虎皮,覃楠兮虽是和衣躺在上面,背脊处仍然被胳得的酸痛难忍,辗转了几次,也是寻不出个舒适的位子,反倒走了困,没了睡意。

    三尺之外的司徒逸静的仿佛一尊石像,覃楠兮也不能肆意行动,只好半支起身子,随手拿起玉枕边上原本就半散着的一卷书册。

    垂目一扫,见细细的竹简上,行云流水般的一笔行草,写的却是:“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今以攻战为利,则盖尝鉴之于智伯之事乎?此其为不吉而凶,既可得而知矣。”

    “非攻?”覃楠兮自幼受苏长卿熏陶,对诸子百家名篇早烂熟于心,对诸家言论虽然也有自己心底的所偏所好,但最欣赏称道的却是墨子。

    如今在纷繁之中赫然见了,更不觉霁颜。自七岁起,她便炼就了一样本领——以卷掩思。这些年来,每当她遇事难解,心思纷繁,又得不出头绪的时候,便索性躲进书卷中去。独自在字里行间寻一隙清闲。而往往掩卷之时,也多半已心思清明,书中所说虽也不见得有助排除纷扰,但到底能给她个好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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