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疑云-《玉堂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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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包袱里的舞谱哪里去了?”覃楠兮双眼几乎冒出火来,两手揪着小飞狠命的摇晃。

    小飞早被吓的魂飞魄散,任由覃楠兮扯着她左右摇晃,身子来回摆动,涣散的如同一捆松散的破布。

    “你说!我的舞谱哪里去了?”

    “舞谱?你离家远逃,还带本舞谱在身上?是什么舞谱这么重要?你可会跳那舞?有趣,真是有趣。”司徒逸像听到了有趣的新鲜事,起身上去,拎着鹿皮小酒囊斜靠在一旁等着看后戏。

    “说,小公子问你话你装什么耳背?”莫丹古道热肠,不忍心覃楠兮心焦,抬脚冲小飞屁股上就是一踢。

    “哦,我,我说,我说”小飞身后受了一击,猛然回神,身子颤了半天,怯怯答道“我知道那舞谱是你娘的念物,所以就替你埋在了城外的一棵胡杨树下。八成,不,十成,一定还在那树下埋着呢。”

    司徒逸听罢,歪斜的身子悄然正了起来,他抬眼望向莫丹,悄无声息的使了个眼色。

    “现下就押你去寻,若寻不出来再算。”莫丹大手一抬,小飞就像一只小鸡子一样被拎了出去。

    司徒逸默默望着覃楠兮,眉宇间一抹淡淡的疼惜若隐若现,半晌他才俯身下,扶起跪在地上的覃楠兮,柔声劝慰道“放心,若只是一卷旧谱,纵埋的浅也应该不会被野狗野狼刨去的,定能寻的回。”

    覃楠兮任由司徒逸扶着自己,只沉默不语,她心底反复将几天来的混乱起伏细细品起来。小飞虽是个飞贼,却能体谅她珍视那本舞谱的心意,将它埋在树下,是她良心未泯,还是她知道迟早两人还会相见?哥哥既然派了江湖上的朋友一路保护自己,可他们却为何在云泽撤走?难道是长安的哥哥出了事?司徒逸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一路被跟踪?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逃婚是哥哥一手安排的?

    地上的炭盆里火光暗淡了些,帐里的寒意也随着浓了几分,覃楠兮缩着身子依偎在毡墙根上,拢着满腔的心事正思绪纷飞,忽见一杯热气萦绕的浓茶递到手边,司徒逸温和的笑脸靠了过来:“喝杯热茶暖暖吧,你吃不惯羊肉,就这样空着肚子是受不住这里的寒气的。”

    抬手接下粗瓷的茶杯,覃楠兮只淡淡然的回了句多谢,便咬着唇角,侧着头细细的凝住面前的司徒逸。他的眼睛明朗澄澈,满满的关切从淡褐色的眸心里绵绵不断的涌出,真的是一丝一毫也瞧不出虚假。

    一室默然,两人又各怀心事,覃楠兮转头垂目又凝着手中的茶杯发呆,一旁的司徒逸微低着头默默的凝着她。

    帐外的天光逐渐暗淡,覃楠兮定望着那扇毡帘充做的门,静静等待,莫名的觉得那本舞谱仿佛就是她与苏旭的缘分,十年精心的收藏,却因一次意外的心软而扯断。能续?不能续?如今却要听凭天意了。

    门外窸窸窣窣的一阵,小飞被莫丹连推带搡的押了进来。

    覃楠兮的心一揪,双手紧紧捏起。

    “苏公子,小飞没诳你,你瞧!”一张脸已冻得青紫的小飞跪在地上,头死命扭转向后,努着嘴指向莫丹,仿佛立了功一般兴奋。

    司徒逸暗吁了口气。覃楠兮起身走向莫丹。

    “诺,就是这个,这小贼还算有心,包的严实。”莫丹欣喜的自怀里掏出一卷布。

    覃楠兮一把抢去,紧紧抱在怀里,难掩失而复得狂喜。

    “吁,这就好,找到就好。”司徒逸擦了擦额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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