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虎穴(一)-《玉堂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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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这件黑貂披风足够厚实。”覃楠兮飞瞟了一眼两人身体之间隔着的三四寸厚的衣衫,正自欺欺人的宽慰自己,就听司徒逸柔声道:“北疆不比长安,不是你可以随便玩闹的地方。轻信他人,险些把自己卖到北番当奴隶还不够?在这里,还有比我身边更安全的地方吗?你不去大营,不去将军府,那你想去哪里?”

    覃楠兮再不敢大声说:“我又不是来找你的。”她只底底勾着下巴,望着脚尖上的雪,不声不响。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她是真不敢得罪他,自己在他手里是小,只要他略不顺心,将自己抗旨出京的事透露出去,远在长安的父兄只怕是性命堪忧。方才他已经说过,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是这句“我不说”非同小可,它可牵着覃家满门的性命呢。覃楠兮再任性也分得清这轻重,知道不能让他动说的心思。

    “放心,我既然冒险一个人去救你,就是不想走漏了消息。”身侧的司徒逸一声了低叹,他又猜透了她的心思。他说话的声音温柔,还夹带着一股暖暖的呵气,恰恰好在覃楠兮的耳梢上轻绕,扰的她心头一阵酥痒。

    她忙缩了缩身子,离了他两分“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番王手里?”

    “好在这些日子我在云泽,否则你就真被乌达带去北番为奴了。”司徒逸答非所问,手臂略重了些,悄然将她向自己怀里揽了揽。

    覃楠兮低头咬着唇角,胸口一阵怦怦乱跳,她不敢抵抗是怕得罪了他,可转瞬又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心非但不恼他的轻薄,它竟然自作主张的卸下了应有的防备,它只顾着莫名奇妙的觉得他很亲近。

    “毕竟是他救了我,又承诺不会走漏消息妨害父兄,也算是君子所为”覃楠兮脑中飞转着,努力替背叛了自己的心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给,防身的腰刀不贴身放着,倒放在包袱里。”司徒逸自腰后摸出一样小物,递到覃楠兮面前。

    “冰魄?它在我包袱里!”覃楠兮一讶,愕了一瞬,心思立即飞开。

    “不过也好在你这次把它放在包袱中,这刀罕见,它出现在云泽市面上,我才知道你跑来这里。”司徒逸语带笑意,十分温柔。

    “这刀在我那个小包袱里,你找到这刀,我的包袱是不是也找到了?”覃楠兮一急,霍然转身,抬头就要问,却忘了自己正被他半拢在怀里,这样猛一抬头,额头眉角一仰,恰恰就抵在他的下巴上。

    仿佛霹雳激彻了身子,覃楠兮浑身就像是着了魔一样麻木,偏偏那可恶的麻木只把她毫无遮挡的额角眉梢给落下,让她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短短的胡茬扎在细嫩的肌肤上的感觉。不痛,只微微有些酥痒。

    他,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尴尬,就像雪一样,漫天漫地,覃楠兮满心满脑也灌满了雪,苍白一片。

    “我,我也只是见到有人在市面上叫卖这刀,才能找到你。”司徒逸屏着呼吸,体贴的将身子微微撤开了些,结结巴巴的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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