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山楼-《玉堂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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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只怕小姐你说要天上的星星,翀少爷也要想方设法的去给你弄一颗来啊!”雪蕊压低声音叹道,一脸的艳羡却也是真心欢喜。

    “我要星星做什么?再说,这花露做起来也不难,只是繁复细致罢了。他家下人成堆,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何况司徒翀这人向来沉不下心来做事,定是他口授了法子,家人做的。”覃楠兮了解司徒翀的脾气秉性,猜的出花露来处。

    “翀少爷也是近几日才出了禁的,哪里就有时间交代人做这些个的嘛?”雪蕊撅起嘴,替一向对她和气的司徒翀不平起来。

    “他也出来啦?”覃楠兮侧头过来问,不等雪蕊回话,又自言自语道:“也是,那个这两日风光凯旋的踏雁将军是他的亲哥哥,他自然要去接的!”

    “这踏雁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说他可是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呢!”雪蕊眯着眼凑过来询问,这几日城里处处热议那个回京受封的“踏雁将军”,她也十分好奇。

    覃楠兮摇了摇头,冷道:“不知道,我不认得他。”对于边关武将,尤其是这种战功煊赫的名将,她本能的厌恶。七岁那一年,幽州翠微山上的那片火光,她是永远都忘不掉的。

    说罢,覃楠兮垂头避过雪蕊,微倾了手中的小瓷瓶,滴了两滴花露在杯中。轻捧起酒杯睨眼一嗅,只一仰脖,已是一杯见了底。

    “妙!果然是妙!”覃楠兮双眼闪光,兴奋的对雪蕊侃侃谈起:“不是我瞎说,竹髓这酒,酒色纯彻,气味清冽,入口如绵似丝,样样都好!只可惜,回味过于轻淡幽弱。若有合它脾性的花露相调和,一定堪称人间极品!这才是配了蔷薇露就已妙不可言,若配的是芙蕖露定堪称人间极品!”她忘乎所以的议论,引的周遭的目光聚拢过来。

    众目光之中,有一道正蕴满炎炎的怒火,烧向她。

    覃楠兮暗道了句:“果真是冤家路窄!又碰上这个混蛋!”罢了,却若无其事地抬起头,迎住那一道怒火。

    一对仇人,四目相望,见山楼里顿时暗涌起剑影刀光!

    覃楠兮恨得牙根痒痒,二十多日的闺楼禁足,父亲和哥哥每日的耳提面命,她真是恨不得生吞了姜魁!可偏偏,今日司徒翀并未伴在身边,若真起了纷争,她自己未必能占优势。

    暗中思忖片刻,覃楠兮只好极识时务的收敛了恼恨,可又不甘心就这样让姜魁占了个先机,便毫不犹豫的将一道冷厉的眼光硬硬的甩了过去,死盯住姜魁,不言不动,却也绝不相让。

    姜魁两眼泻着凶光,抬手对覃楠兮略拱了拱,阴阳怪气的道:“覃公子!真是久违了,听说公子近日闭关苦读,怎得今日就出关了?”

    覃楠兮常与司徒翀两个结伴游逛,为图便宜通常女作男装。因此见山楼里常来的诸家公子大多知道“他”姓覃,是尚书令覃子安大人家的人,但也都知道他并非覃家正牌少爷覃楠甫,只猜测他是覃大人的侄子,宗族之类,兼着他平日又总与国公府三公子在一处,因此众人才在面上略敬“他”几分,称“他”一声公子罢了。

    前次姜魁强娶民女,被司徒翀覃楠兮两个撞上,连打带骂将他当众收拾了一番。姜魁理亏在先,又惧怕靖国公府,当时只能吃了个暗亏。今日冤家路窄,难得又只有这个旁门左道的覃家少爷一个,他自然是不愿放过寻仇良机的,可他似乎又有顾忌,只急吼吼地瞟了自己桌上为首处一眼。

    雪蕊在一旁拼命挤眉弄眼地阻止,可覃楠兮就像看不见一般。只见她倒捏着折扇略拱了拱手,起身应道:“有劳姜兄惦念了,小弟奉命闭关思过,昨日才得出来。不想今日便有幸重逢,也不枉了小弟我于关中日日惦记着姜兄。”

    “呦,这闭门思过果然奏效,连你这样牙尖嘴利的小子也学会说好听的了。”姜魁只道是覃楠兮有意与自己修好,不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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