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怒狱何鼎-《帝后为凰》


    第(2/3)页

    “是……是……”张鹤龄吞吞吐吐,叫朱祐樘看出,他分明知道是何人伤他,可他又故意如此掩饰,而并不直言是何人,是因他已料到何鼎待会儿必定会来此告状,因他昨夜亲耳听到何鼎伤他之后,曾说过,持金瓜鞭笞治罪,应当记上一功!

    “是谁?”朱祐樘见他如此语塞,便有些许等不及,谁想张鹤龄却是抬头道:“我也不知是谁……”

    朱祐樘一愣,道:“你不知?”

    张鹤龄点头,应道:“嗯。”

    朱祐樘果然觉得,张鹤龄定然知道是谁,他这便试探着询问道:“你可是不认得他?”

    张鹤龄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朱祐樘语出试探,直接道:“认识。”

    他这便露了破绽,至说出口后方才察觉,朱祐樘这会儿也已明知,便问道:“是谁?”

    张鹤龄见势也不再掩饰,却仍作不大情愿的模样,低头嘟嘟囔囔道:“何鼎。”

    “何鼎……”朱祐樘喃喃自语,心底思量了一番,这个何鼎,他倒是有些印象,只是并非熟知。他左右思虑,却始终想不起此人是谁,便侧首望向张瑜,正想询问,张瑜见他方才呢喃,这会儿又望过来,便知他定是对此人没印象。是以提醒道:“是司礼监的。”

    朱祐樘微微颔首。

    正想着。何鼎已候在乾清宫外,只听侍卫通传,禀道:“陛下。司礼监何鼎求见。”

    果然不出所料,这何鼎定是要过来告状的,张鹤龄佯装作有些惊惶,有意朝左侧挪了挪身子。只是依旧跪在地上,朱祐樘听闻何鼎已过来。正想着差人传他问话过来,没想到他竟是自己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朱祐樘说着,又微微垂眸望向张鹤龄。而后和声道:“你先起来。”

    张鹤龄正好跪着双膝也是生疼,加之头晕眼花,便是更加不愿再跪着。而今朱祐樘唤他起身,他便也不推辞。只是微微垂首,道:“谢姐夫。”

    何鼎进殿望见张鹤龄站在朱祐樘身侧,心里头颇是怔忪,只是他自恃有理在先,便也镇定自若,并无大惊之色。

    可历来两者相争,事先告状的,总归占了优势。

    而今张鹤龄先发制人,自然胜券在握,何况他又仗着身后有张均枼撑腰,便更是无所畏惧了。

    至于何鼎,他虽有理有据,可也始终是抵不过张家权贵的!

    何鼎走至大殿正中央,便屈膝跪地,垂首行礼,言道:“奴婢,叩见陛下。”

    朱祐樘并未唤他起身,却也并不直言他原本正想差人去传唤他,只是淡淡问道:“你至此求见朕,所为何事?”

    何鼎倒也识趣,他自知张鹤龄先他一步到此,定然已将昨夜之事全然道说出来,且以张鹤龄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性子,必定也是将他持金瓜鞭笞他一事说得穷凶极恶,他便也不再避讳什么,直言道:“奴婢此来,是为向禀告一事。”

    “何事?”朱祐樘口气愈发冷淡,这便叫何鼎心底对此事亦有些悬乎,可他自认忠善之辈,仍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禀道:“昨夜陛下设家宴于宫后苑,离席时无意将帝冠落下,寿宁侯借酒装疯卖傻,上前取帝冠观摩玩耍,非但如此失礼,竟还擅自戴上,奴婢途经宫后苑,无意瞧见,便持金瓜上前鞭笞。奴婢唯恐有奸佞之人将此事丑化,故到此禀明陛下。”

    何鼎言语句句皆暗讽张鹤龄,一句“借酒装疯卖傻”,又一句“唯恐奸佞之人将此事丑化”,听得张鹤龄心中甚怒,只是碍于朱祐樘在此,他又是有错在先,便未明表。

    “奸佞之人?”朱祐樘听闻何鼎暗指张鹤龄是奸佞之人,心中也颇感不适,便漠然追问道:“你口中这奸佞之人,何故不明指,非得暗指,朕一向喜爱直言不讳之人。”

    听闻朱祐樘如此说,何鼎也知他分明借故躲避昨夜之事,他便也直言道:“奸佞之人,就是寿宁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