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痴女若痴女-《帝后为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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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均枼见她望着自己露出如此笑容,经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时间心底竟是毛骨悚然。张均枼心中狐疑愈发的重,左右想了想,倍感不对头,便侧目朝南絮望去,言道:“姑姑,你跟过去瞧瞧,本宫这心里头怎么瘆的慌。”

    “是,”南絮应了声,便快步出了殿去。

    待吩咐了南絮,张均枼又想起朱厚照儿,她便急忙回过身,抽走朱厚照身前的碟子,呼道:“别吃了。”

    朱厚照见张均枼将蜜饯抽走,自然困惑,虽仍坐在椅子上,却是仰面望着张均枼,极是天真的问道:“为什么呀?照儿喜欢吃蜜饯。”

    张均枼不知该如何同他这么一个孩子解释这些,总之,这就是她心里头有些发慌,她索性言道:“不干净,方才有一个掉到地上了。”

    朱厚照又问道:“是哪一个掉到地上了?”

    张均枼不过是随口编了个理由,哪里能指出到底是哪一个掉在了地上,她只道:“母后也不知道,为保万全,你还是一个都别吃了。”

    朱厚照心里头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他仍道:“可是照儿已经吃了。”

    张均枼道:“仅是吃了一个不干净的,无妨。”

    朱厚照年纪虽,却也极是机灵,他见缝插针道:“母后刚才,仅是吃了一个不干净的,无妨,那照儿把剩下的蜜饯全吃了,是不是也无妨?”

    罢朱厚照便将那碟子拉回身前,埋头继续吃着,也不理会张均枼了。

    “你……”张均枼见他如此,一时间也不知该什么好,只怨她一开始便编错了幌子,既然如此,那她索性也不管了,亦是同朱厚照坐下,等着他将那蜜饯吃完。

    且南絮应了张均枼之意,出了坤宁宫去跟踪那蓬头垢面的灰衣女人。那灰衣女人看起来像个痴傻之人,实则却也是有脑子,不然。她又岂能从那阴晦之地逃出来,又何来本事避过坤宁宫众多耳目,每日送来一碟蜜饯,给朱厚照呢!

    南絮自坤宁宫起,便一直跟着她,这灰衣女人自然知道,只是未叫她信服。是以一路走得东倒西歪,以佯装作什么也没有察觉罢了。

    既然南絮跟着,那灰衣女人自然也不能将她引去了她那阴晦之处。只是一路摇摇晃晃走进了御膳房。

    南絮见她进了御膳房,便想她许是御膳房的炊火都人,便也没有跟进去追查,这便折回身。要回了坤宁宫去。待她回到坤宁宫之时。张均枼早已去了宫后苑。

    都人见她回来,便提醒道:“娘娘带着太子去宫后苑了,嘱咐姑姑去那里找她。”

    南絮至宫后苑之时,家宴已开,张均枼亦与朱祐樘坐在主位,而此回赴宴之人倒也不多,除了朱祐樘一家四口,便唯独是张邑龄、张鹤龄、张延龄。以及张灵姝,和她的相公。即刘吉长子。

    张均枼虽未曾将那件事情挂在嘴上,却也是一直记挂在心里,是以她一直等着南絮过来,而今南絮至此,她这目光,便是一直都在她身上。

    南絮已走至她身侧,张均枼碍于朱祐樘在身旁,便压低了声,只问道:“可打探到了?”

    “是御膳房的人,”南絮自知有些避讳,便也答的干脆利落。

    几年前刘吉便已被迫致仕,只是他因儿女的缘故,仍留在京城,只是一个人搬去了城郊的别院居住,想他刘吉当年也是朝中的大员,亦是朱祐樘的老师,朱祐樘素来敬重他,他虽已致仕,朱祐樘也时常挂念。

    趁着今日刘吉之子也在,朱祐樘便也忍不住嘘寒问暖,他望向刘相公,问道:“你父亲而今身体如何?”

    刘相公竟是极拘泥礼数,虽未起身答话,却也挺直了腰板,望向朱祐樘,拱手道:“承蒙陛下关切,家父身子健朗,并无抱恙。”

    想他刘相公虽也是张家的一份子,却并不自恃张家的势力,他到底也不能算是与张均枼极亲,毕竟他姓刘,何况夫人张灵姝,亦并非张均枼的嫡亲妹妹。

    朱祐樘了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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