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对!对对!就是她!”沈熹年心头涌起一阵狂喜,忙问“她什么时候上的岸?你可知道她的去处?” 那掌柜的笑道:“午饭前被钟秀才在这儿救了这个姑娘,这会儿应该在钟秀才家——不过你得快点,晚了怕就被姜老五带走了。” 沈熹年抬手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给那人,又说:“钟秀才家在哪儿?麻烦大哥给带个路吧。” 那掌柜的见沈熹年出手如此阔绰,自然乐意帮忙,便关了铺子的门带着沈熹年往钟玉林家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沈熹年到了钟家,只看见坐在门口哀哀欲绝的钟母,连钟玉林都不在。 原来姜老五这厮开始被忘忧唬住,以为自己真的中了毒,上岸后便急匆匆的去找郎中。头一个郎中给他诊了诊脉,说没事,身体好着呢,没病没灾的。姜老五不信,把这郎中骂了一顿,又换了个郎中去求药。第二个郎中又给他仔仔细细的诊了脉,说是受了些风寒,许是落水的缘故,回去喝点姜汤发发汗就没事了。 此处不过是个小地方,前前后后几百口子人,靠着水路过活,一共就俩郎中,都说他没病。姜老五心里开始犯嘀咕。心想那小丫头莫不是骗老子吧?可是老子这条胳膊的确是没啥感觉,掐一把也不疼,挠一下也不痒,这究竟是咋回事呢? 姜老五越想越不对劲儿,旁边的一个小弟提醒他:“五哥,你说那小丫头是不是骗人呢?” “她敢!看老子不捏死她的!”姜老五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那……两个郎中都说您没中毒,而且您这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呀,什么毒不痛不痒?那小丫头是不是对您施了邪术?” 姜老五忽然站起身来,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便往钟玉林家奔去,他气势汹汹地踹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在钟母的哭喊质问之中拎着忘忧的衣领就走。 沈熹年找来的时候,姜老五刚把忘忧拎走没多一会儿,钟玉林气急败坏的追了去,只留下钟母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哭。 “阿平,发信号,告诉沐霖兄和李舒位置。”沈熹年说完便纵身踩着矮墙跳上了屋顶,又厉声喝道:“分散开来,找人!” “是。”四个随从齐声答应着纷纷上房,其中一个从怀里拿出一枚绿色的纸筒,轻轻一转,一颗绿色的流星飞入天际,在暮色中炸裂出一朵绚烂的火化。 此时此刻,忘忧正被姜老五五花大绑着往一辆牛车上塞。原来是姜老五的姘头孙寡妇跟湖州一个开勾栏院的妇人相熟,说这样水灵的小姑娘,至少能卖三千两银子。姜老五便抱着丢一条胳膊也要发横财的心思,打算把忘忧卖到勾栏院去。 钟玉林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姜老五只吩咐两个兄弟按着他不许动,他便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颗在暮色中绽放的烟花打断了钟玉林的呵斥,他抬头看着天空,皱眉说:“这样的东西应该是军营里传递消息用的,怎么会在这里被点燃?” 忘忧冷笑道:“这是因为某人的死期到了。” “什么?”钟玉林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身边一个人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他回头看时,但见鲜红的血在那人的指缝里缓缓地流淌出来,血腥的味道在湿热的空气里渐渐地扩散,让人作呕。 “什么人!给……给老子滚出来!”姜老五的腿有些软,但强撑着一口气朝虚空里喊话。 一记凉薄的冷笑在他背后响起,一回头,对上一双鹰隼一样凌厉的眼睛。对方明明是个清瘦少年,却有一股逼人的气势,那种气势犹如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你是谁?”姜老五磕磕巴巴的问。 “听清楚了——爷是靖西候府世子,沈、熹、年。”沈熹年一记冷眼扫过去,已经把姜老五划到死人的行列。他不再理会姜老五,径自走到忘忧跟前,小心翼翼的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又把人上下左右检查了一番,发现除了绳索勒出来的痕迹之外并无外伤,又问:“没事吧?”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忘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沈熹年弯腰把忘忧捞起来放到车辕上,随后赶来的阿平手中的利剑已经压在了姜老五的脖子上。 在沈熹年转身之际忘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怎么了?”沈熹年回头问。忘忧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他别弄出人命来。沈熹年伸手按了按忘忧的头,说:“放心。” 沈熹年安慰的按了按忘忧的肩膀,抬手放下车篷的布帘子,然后也不理会姜老五而是走到钟玉林面前,拱了拱手,问:“这位就是钟秀才吧?” “在下钟玉林,见过靖西候世子。”钟玉林忙拱手还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