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胡服女子-《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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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固的小眼睛转了转,“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到底,此事的关键在于杏花。找到她,就能真相大白。”

    “是。”

    “可偌大的长安城,上哪儿去找这块浮萍?”安固摇头,“此时难办啊。”

    “也不一定非要找她,我昨日还打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

    “杏花有个弟弟,是名僧人,或许能向此人打听消息。”

    “僧人?”安固惊诧道:“弟弟是僧人,姐姐却是院阁女子,这……”

    “不稀奇,”闫寸道:“人总得想法子活下去,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什么营生不能干?”

    闫寸看了一眼屋外的日头,喃喃道:“时候差不多了,我要再去一趟牢狱,安兄同去吗?”

    “不了不了,”安主簿连连摆手,酷热的天,他一刻都不想离开装着凉水的陶瓮,“我就在这里……呃……祝你马到成功。”

    县衙牢狱。

    闫寸依次走过了吴关和李孝节的牢房。

    吴关在睡觉,呼吸均匀,额前的汗将一缕头发粘在了脸上。他受伤不轻,确实需要多多休养。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他眼皮下的眼珠转动,睫毛轻微呼扇着。

    李孝节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他赤着上身,只穿一条裈裤,正在打拳。

    闫寸经过时,他饶有兴致地停下动作,道:“喂,你可知道有个姓闫的县尉?”

    闫寸一愣,问道:“您听说过他?”

    “听狱卒说起,他单枪匹马杀了虎牙帮帮主,是条汉子。”

    “那清河王可知他为何杀人?”

    “为何?”李孝节向前凑了一步。

    “还是留着狱卒讲给您听吧,他们总能将一件事讲得起伏转折,我就不行,讲什么都无趣得很。”

    说完,闫寸一拱手,告了辞。

    他此行的目的是再见一见环彩阁阁主。

    与两人相比,阁主的居住条件差了许多,牢房内没有床榻,只有一堆茅草。各色虫子围着茅草堆飞来爬去。

    前后不到一天,阁主像变了个人似的,那双贼溜溜总打着转的眼睛仿佛干涸了,灰暗无光,那张总挂着笑的嘴,嘴角弯成了向下耷拉的弧度。

    看到闫寸,阁主缩了缩脖子,双臂护在自己身前,道:“别打我,我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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