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说完了,该上山上山。你,记得我的话,留下来。” 他们脸上一点气愤也没有,依旧用平静的语气,吩咐着。 说完转身就走。 “二位!”忽然一人过去,拦住他们去路。 此人皱眉道:“二位似乎没有听懂我们的话。” 二人对视一眼,问道:“你来?” 左侧相貌清秀些的道士说:“那就我来。” 他看着拦路的道士:“你们的师傅一定告诉过你们,来了这里,就得听我们的吩咐。要不然,死了都没人给你们收尸。” 道士说:“家师的确说过。” “不过。”他话锋一转:“家师要我们听的,可不是你们说的话。下清宫弟子应该不少,为何独留你二人守门?” “看看你们,师门出去了,就开始放飞自我。连守道观的活计都觉得枯燥不愿意做,还颐指气使的命令我们?” “以你们这种态度,这辈子就只能待在这里,永远也没机会下山去斩妖。” 道士的话很重,几乎就差指着他们鼻子,大骂他们两个人是废物了。 不过,两人依然不生气。 “抱歉,我们刚刚从山中回来,师兄他们今早刚离开。” “我们为什么留下来,想知道吗?” 小道士问了一句,然后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将胸前的长青服坦开。 道服下面的身体,少了大约两个巴掌大的皮肉,深可见骨。 伤口上只简单撒了一些药粉,甚至都没怎么做处理,就这样暴露着。 只看伤口,就觉得这种疼痛,常人忍受不了。 可是这小道士,表情很淡然,就好像伤口不是自己的。 “前些天碰见几只开了窍的狸子,斩了三只,还有一只跑了,向着虎啸领跑去的。我一个人追去的虎啸岭,也是运气不错,那只虎妖王没在家,我在山岭外面宰了那只狸子,回来路上被一头快要鱼跃龙门的虎妖追杀,斩了他半条腿,他也在我身上留下了伤。” 小道士把衣服合上,说道:“这点伤对我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谁叫师傅心疼弟子呢,我想出去也不让出去,只好待在道观修炼。” 他指指另一个道士:“他是我师兄,师傅让他看着我别乱跑,要不然你觉得一个道观,还用得着两个人守?” 拦路的道士,忽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们千万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们这样的人,来这里,最大的意义就是供我们差遣。以为与几只妖打过交代,就很了不起?北邙不是其它地方,就算是五岳下的妖,也没几个敢说没事跑出来挑衅的吧?北邙的妖就是这么嚣张,很野很凶。” “我一年到头,吃进肚子里的妖,比你们见过的都多。” “所以不是我想差遣你们,而是我不差遣,你们来了,无事可做。” 小道士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我这么用心良苦的照顾同门,竟然还觉得我摆架子,我何其冤枉啊。” 三十多个道士,不说话了。 小道士说的这些话,暂且不去分辨真假。 但他身上的伤势,做不得假。 想到他所说的狸妖,虎妖,众人脸色渐渐凝重。 北邙,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危险。 可看这小道士,不见得比自己厉害多少,他能在这里生存这么多年,难道自己反而不行? 简直笑话。 “道友怎么称呼?” “李承清。”小道士随口道。 “在下西山万寿宫,包彦勤。” “名字挺拗口的。”李承清道:“反正我也记不住,就别和我套近乎了,该上山上山,要是闲的没事干,去厨房帮我把那几只狸子给洗洗,抹盐晒干,那两条虎腿泡酒。师傅他们就好这一口。” “……”包彦勤无语几秒,说道:“承清道友的经历,我很佩服。我觉得自己不比承清道友差,想来邙山的环境,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李承清盯着他看了几秒钟,问道:“你想进山?” 包彦勤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进山。” “你可以问一问他们,哪一个是过来伺候你们的?” 李承清忽然笑了:“伺候?” 他点点头:“行吧,你们觉得自己命硬,想去我也不拦着。” “师兄,去把东西拿过来。” “嗯。”师兄应了一声,走去道观里面,过了一会儿拿出一叠纸和笔。 众人不明。 李承清把一摞纸拿在手里,说道:“这是邙山危险告知书,签了。” 众人:“……” 李承清拿出一张递给他,包彦勤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承清道:“字面上的意思,签了字,代表我们已经将邙山的危险告诉了你们。你们还要一意孤行的入山,死了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免得你们师门来找我们问责。” “哦,对了。”李承清指着他手里的告知书:“背面是空白的,你可以拿来写遗书,这还是我想到的,师傅他们都夸我聪明。” 包彦勤:“……” “不过只签这一个没用,这只代表我们下清宫允许你们下山。” 他抬手指指上面:“吕祖庵、武则天避暑行宫、上清宫、中清宫,你们都得走一趟,每个道观都得签一份告知书和声明。如果文件不齐全的话,这山,你们上来了就下不去。” ————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