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性子阴郁孤僻,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势必果决狠辣,绝不可能给人喘息的机会。 肯退让至此,已经算是给南宝衣面子。 南宝衣不好再说什么。 心里却道,什么奴籍不奴籍的,等她回长安,把这小孩儿一道带回去就是了,谁还管他是不是奴籍。 她又迟疑道:“那南胭……” 顾崇山淡淡道:“你要为她求情?” 南宝衣心头万千滋味儿。 她和南胭虽然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但却缠斗多年,彼此也恨了多年,要她为南胭求情,属实有些困难。 只是就这么看着她去死,也不知怎的,她心底竟生出些许苍凉。 顾崇山见她小脸笼着愁绪,认真道:“我弟弟尸骨未寒,南胭就唆使禁卫军发起宫变,她是北魏的罪臣。她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南宝衣咬住唇瓣。 过了片刻,她小声道:“可否为她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顾崇山颔首:“看在顾余的份上,我不会羞辱她。” …… 天牢。 夜凉如水。 南胭跪坐在地,面前的矮案上摆着毒酒、匕首和白绫。 她低下头,从怀袖里取出一枝金山茶。 黄昏时摘下的,如今已有些枯萎。 当年她刚来北魏,顾余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便是一株金山茶,他说这是北魏国花,他爱极了它凌寒怒放的傲骨与倔强。 他说,她像是山茶,永远不会屈服,永远都要怒放。 南胭轻抚过金山茶,一向充满算计的杏眼里,逐渐流露出别样的温柔。 她慢慢卸下满头珠钗,任由鸦青长发垂落在地,用手指梳理整齐之后,才拿起那枝金山茶,一点点挽起秀发。 打扮妥当,她捧起那截白绫。 她哼着蜀地的歌谣,将白绫抛上横梁。 随着矮案被踢翻,星光从铁窗外照落进来。 星光清澈如水,犹如昔年他温润干净的眼眸。 “顾余啊……” , 晚安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