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啪!” 萧煜眼疾手快,打落了那张面具。 沈姜眼中掠过一丝茫然。 萧煜别过脸,沉默片刻,突然快步离开了天井。 沈姜的目光缓缓落在地上。 那张面具本就陈旧,被打落在地之后,立刻碎裂成两半。 她俯身捡起,没拿手帕,只用白皙干净的指腹,一点点擦去面具上的泥点。 萧煜躲得太快了。 快到她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照面。 那轮廓有七分像,令她彻底乱了心神。 可是…… 怎么可能呢? 当年她被萧煜禁锢在怀里,亲眼看着昭奴被当众斩首,溅起的血液染红了法场边的旗幡,昔年名叫沈姜的少女,也随之死在了那一天。 自那以后,世间再无沈家姑娘,只有不近人情的沈皇后…… 尉迟长恭注视着她,低声道:“姐姐起了疑心,为何不追上去问问?无论答案是什么,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不是?” 沈姜收敛了多余的神情。 她慵懒地理了理宽袖:“南宝衣犯傻,难道本宫要跟她一起犯傻?昭奴就是昭奴,萧煜就是萧煜,本宫很清楚,他们绝不是同一个人。” 尉迟长恭轻声:“若是当真不信,又何必屡次三番地追问?甚至还动用了那张面具……说什么南宝衣犯傻,当初她在长安城怂恿你称帝,你不是跟着一起犯傻了吗?如今看来,其实犯傻的只是你一个——” 沈姜不耐烦地盯向他。 尉迟长恭默默闭嘴。 沈姜在琴案后坐了。 她取下黄金甲套,保养得宜的双手放在琴弦上,酝酿片刻,泠泠琴音倾泻而出,宛如高山流水,恰似金戈铁马。 高楼之上,萧煜端坐在茶案旁。 玉箸追随着琴曲的节奏叩击茶碗边缘,引得碗中茶水荡漾出琥珀色的涟漪,清脆婉转的音调,悄然为那金戈铁马添上几许温柔哀婉。 女帝的半生,似乎都在这乐音里了。 洞月门后。 南宝衣和萧弈悄悄离开。 走到转角的游廊里,南宝衣才暴躁地小嘴叭叭:“什么叫’犯傻’?!她自己犯傻,却说我犯傻,好气啊!” 萧弈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南宝衣不服气:“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却栽在我手里,我说称帝她就称帝,难道不是她笨吗?可见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为一个男人毁掉自己半生,她是枭雄不错,可她也是最笨最笨的女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