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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在袖中的双手,无意识地轻颤,像是在隐忍什么。
来自湖面的寒风突然吹开窗,刺骨的寒冷瞬间涌进内室,他束发的黑色丝带掉落在地,满头青丝无声扬起,衬得那张脸苍白而复杂。
风停时,他终于睁开眼。
他眼神晦暗,看也不看南宝衣,只是捡起发带往外走。
尉迟珊愣了愣,连忙带着那群侍卫跟上。
南宝衣目送他们的游船驶向遥远的河岸,悬着的心终于回落。
她抱住双膝,将小脸深深埋进臂弯。
明明狠得下心背叛国家,却偏偏对怀着身孕的妇人下不去手。
明明对寒老板弃若敝履,却又肯为她舍弃前程痴狂半生。
人性,真是复杂。
湖面上又起了一阵寒风。
南宝衣冻得打了个喷嚏,连忙下榻去灌汤婆子。
在窗边煮沸水的时候,她看见黢黑的湖面上,一艘小船正翩跹而来,锦衣青年站在船头,腰间悬挂着巨大的酒葫芦。
南宝衣把沸水灌进汤婆子的功夫,那锦衣青年登上了小楼阁。
灯笼的火光略有些黯淡。
青年眉眼带笑:“南家妹妹!”
南宝衣晃了晃神,丹凤眼里绽出光彩:“尉迟?!我竟忘了你也在金陵!”
当年她初到长安时,和尉迟北辰也算有过深厚的交情呢。
尉迟北辰的笑容淡了淡:“妹妹贵人多忘事,又对雍王一片情深,记不得我也是有的。”
他的目光落在南宝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起初的茫然过后,眸色更深了些:“妹妹怀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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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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