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郭破脱下外套,缠在拳头上,上前一拳将玻璃墙砸的稀巴烂。 李策走了进去,军靴踩着满地的碎玻璃,发出簌簌的声音。 他眼神温柔,仔细挑了一束花。 不是白菊,而是丁香,她最喜丁香。 拿了东西自然要给钱,没有带现金,李策便拔下手腕上价值三千多万的百达翡丽腕表,放在了前台的抽屉中,又回到车上。 “先生,又去哪儿?” “买酒。” 路上李策突然想起,其实他也砸过一次花店。 十多年前了吧。 她十六生日,邀请李策陪她过生,李策以为她请了许多人,去才发现只有他一个。 平日里娴静温婉的她,那晚闹着要喝酒,便喝多了,硬是要李策送她花。 深夜十点过,又是多年前,哪有什么花店还开门。 走了大半个小时,在一家已经关门的花店玻璃窗外,她就不走了,蹲下来,抱着手臂开始哭。 李策便寻了块石头,把玻璃给砸得稀巴烂,拉着目瞪口呆的她进了花店。 “大小姐,这下满意了吧,整个花店的花,都是你的,随便你挑!” 她破涕而笑,挑了半天,就挑了束丁香。 想了想,又把身上所有现金,大概三百块钱,全都掏了出来,扔在花店。 肯定是不够赔的。 她拉着李策就开始跑路。 跑累了就要李策背她,背起来她就开始唱歌。 先唱了《丁香花》,又唱了《一生有你》和《那些花儿》……唱得其实压根就不好听,又是大半夜,那是相当的扰民。 然后身无分文又不敢回家的两人,便在公园的凉椅上过了一夜,也被蚊子咬了一夜。 说也奇怪,事已过去将近十年,每一个细节,李策回想起来,都是那么清楚,恍如昨日。 那是李策认识她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她温柔端庄背后的另一面。 也是唯有一次。 现在想来,或许那晚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 买了好几瓶烈酒。 又上了车。 “先生,再去哪里?” “晚秋下葬的墓园。” 便直奔墓园,到了后,借着月色,找个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找到她的坟。 月色下,孤孤单单立在那里。 李策蹲下来,摸着她的墓碑,嘴唇蠕动着,踟蹰了半响,就蹦出来三个字:“傻婆娘。” 像我这么操蛋的人,值得? 恍惚中,似又看到了她。 白衣马尾,窈窕动人。 她扳着脸:“要你管!” 李策就笑了。 “不管,不管。” 便开始喝酒。 这一晚,身有旧疾的李策,喝了三瓶五十六度的衡水老白干。 直接吐出血来。 郭破在旁,看着李策喝到吐血,一言不发。 等李策彻底醉了,便把他背起来,往山下走。 先生心里苦,他知道的。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