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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救命……”

    老人再呼喊了声，声音渐渐平息，仰着头渐渐再重新垂下，有些浑浊的泪水从泛红的眼眶里流出，

    “……但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张着嘴，老人痛苦着，瞪着眼说着，

    “……就像是沈家儿媳妇一样……我没救了她，我害了她，害了她啊……”

    “……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那老师傅的喊声，到后来，那声音啊，就一点一点，越来越低……到最后啊，就没了……”

    “……等我们把那块地方挪出来，挖出来的时候……那老师傅身子底下，浑身都是血，后背这块，也扁了……”

    缓缓转回了头，老人再沉默了下来，浑浊的眼底带着些泪水，

    “……和那老师傅一起来的师傅讲啊，说以前是这土地庙压着村子里的怨气，现在啊，土地庙也压不住了……”

    “……把该给那老师傅的钱给了过后，那几个跟着老师傅来的师傅，就带着那老师傅连夜就走了……”

    “……那过后啊，村子里的邪门事儿啊，也越来越严重……”

    缓缓转过头，老人望着那紧闭着的堂屋门，浑身微微颤抖着，说着，

    “……你闭一下眼睛啊，再睁开眼睛，就在梦里了……那孤儿寡母的，就像是在梦里候着呢……”

    “……村子里人，不敢睡觉，不敢闭眼睛……可是哪熬得住……”

    “……那老师傅之前让村里人别往外去……但现在，哪还有别得办法……我们这些老家伙，烂也就烂在这里了，村子里还有好些年轻的娃呢，老徐家的，陈家的……我就让他们往外去，能往外去就往外去吧……别待在这儿了……”

    “……要是有怨气，要是我们祖辈啊欠下来的冤孽债，就报应在我身上吧……”

    老人缓缓转动着头，浑身微微颤抖着，望着堂屋里四周，一遍遍说着，

    “……要是有怨气啊，就报应在我身上吧，要是欠了你们的债，就从我身上拿去吧……我哪也不去，我是这村子里的村长啊……”

    “……村子里要是欠了冤孽债，该我还，从我身上拿去吧……报应在我身上吧，别再折腾村子里了……”

    老人说着，浑浊的视线转动着，似乎对着堂屋里四周呼喊着，

    脸上痛苦着，眼神里带着些绝望。

    堂屋里，老人的声音回荡着，愈加显得安静。

    “……咚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紧闭着的堂屋门外，响起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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