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终于,火灾彻底结束,夜幕之下就剩下炙热灰烬。 人们在废墟上游走,捡拾一些可用之物,若发现阴燃处就再倒上一桶河水。 在火场的另一边,浑身炭黑气喘吁吁的人们,正七七八八的坐在一起,捧着各自的木碗来大吃煮熟的燕麦。 他们一边吃一边探讨刚刚结束的无比奇幻的一天。 所有人都断定,纵火者就是那些来自图尔的守军士兵。就是因为新的安茹伯爵前来接受属于他的封地,守军才故意作恶,意欲将安茹变成传说中被大天使执行天主惩罚后的索多玛。 传说中索多玛城的居民荒n、贪婪、欺骗,尤其对神大不敬,这才遭到天主降下毁灭。 在坐的民众扪心自问,自己可曾有这些恶行? 再说,大火不是大天使的惩罚,而是那些逃跑士兵的阴谋。 可能毁灭城市的大火彻底扑灭,并非神灵的帮助,而是在新的安茹伯爵带领下所有人齐心协力扑灭了火。 人们深深感受到这位金发的新伯爵完全不同。 他还是麦西亚的王? 因为拼读发音问题,麦西亚的国号与教会拉丁语「仁慈」一词拼读非常相似。平凡的民众每周的礼拜日都会去最近的修道院去听教士讲经,教士们宣读着拉丁语书写的经典,在转为法兰克语解释其中深意,教化民众要仁慈、要友善云云。 如果贵族们对其领民都是仁慈的,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民众正在死去 。无助的民众无力反抗,只能祈求教士能指点迷津。 教士们能怎么做呢?只能要求民众在生活中「再虔诚一些」。 他们不断的祈祷,终于迎来了字面意义的仁慈王。 他们才不管雷格拉夫曾带着军队,在奥尔良城附近的村庄大肆劫掠。他们不知道这些事,就算知晓了,那些事情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安茹的民众只关心自己的生活,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毫无疑问的是,一场可能毁了安茹的大火被扑灭,雷格拉夫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但名正言顺继承了安茹爵位,顺手得到了当地民心。 这一夜,凡是家宅毁于大火、被拉倒制作防火带的民众,都被邀请进入内城住宿。 很多村民干脆是因为新伯爵的邀请才第一次进入安茹内城,恐惧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好奇。 夜幕下的安茹城又黑又暗,人们走在满是灰尘的石板路上,靠着微微星光左看右看。 由于旧驻军及其家眷全部离开了,内城留下一大批民房。 雷格拉夫与他的人只是来接收安茹全部权势,至于以后将御所放在城内,他并无这方面的想法。 图尔伯爵之前的治理模式有一定的可取之处,那边是留驻少量驻军看管当地,其他事务全部扔给教会,自己就保留收税权,如此管理的成本确实很低。 奈何这种低成本的管理模式被图尔方面玩成了一场灾难,归根结底就是因 为图尔并不把安茹当做自己的领地,仅仅视作一个随时取得物资的大奶牛。 因为,安茹从不是图尔伯爵的合法封地。不是自己的领地、自己的领命,巧取豪夺何必心疼? 雷格拉夫扪心自问,自己带兵在奥尔良劫掠的时候,对当地农民的死活一样漠视。 一夜之间,安茹城里空置的房屋住进了城外平民。 很多人还是头一次住进有石墙、石板瓦的房屋,其质量可比自家的旧宅好太多了! 一想到自己曾经住着草垛房,那些驻军及其家属住得如此好房,心中的不平衡更甚一层。 但雷格拉夫可不是计划着把房子赏赐给这些平民,或者说,住在内城一事是「安茹城居住体验两日游」。 进城居住者拖家带口的,前前后后多达两千之巨。他们可以昂首挺胸进入小马丁修道院参与弥撒活动,还能在内城四处参观,游览一番睡上一夜,罢了各回各家。 村民回到家里,再看得自家的泥土地,全家男女挤在简陋木床,还共用一床旧毯子睡觉。比起那些守军,自己住得简直是牲畜圈舍。 这公平吗?那些士兵又没有贵族身份,仅仅因为他们效忠图尔伯爵? 那么,如果我效忠新的安茹伯爵呢? 如果,我有这样的机会呢? 雷格拉夫与他的人需要一些时间完成一系列的后续事情,譬如好好收拾火灾后的烂摊子,将先前守军遗留的财产全部没收,请点选现有的 马匹、驴子和牛,尤其确定那些马匹适合乘骑、适合拉车。以及最关键的,收缴旧守军的武器、甲胄,组织起投靠来的本城铁匠等各色技术人员。 雷格拉夫先行告诉这些人一则消息:「作为新领主,我计划迅速从安茹征兵,我需要大量武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