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吕晓布自知其意,拱手道:“待吕兄见过上官,若有闲时再叙谈,在下先告辞了。” 吕庆厚拱手相送,说道:“待在下得了空闲,便请吕兄饮酒赴宴。” “这喜酒却是喝得。”吕晓布笑着答应,告辞而去。 吕庆厚轻轻吐出一口长气,将官服穿戴整齐,出屋去新官署报到。不知道新上官是哪里人士,年纪多大,什么履历,吕庆厚边走边想着。 此时,夏中时刚刚走出皇宫,威严的建筑、森严的护卫带来的压迫感一去,他也长出了一口气。 盐政署啊,自己已是独领一面的官员,官阶六品,有直奏之权。 夏中时抬头看了看太阳,虽然刺眼,却并不令他难受,反倒有种惬意振奋的感觉。 从提出“票盐法”的建议,到现在不过几个月的时候,已经连升数级,这个速度连正牌科举的进士也要强得太多。 先从长芦盐厂开始,在北直隶实施“票盐法”,万岁还是很谨慎的,尽管很多的研究结果,以及实施办法已经远超出了他的所思所想所准备的。 夏中时钦佩之余,也感觉到了肩上的重担。两淮盐税相当重要,万岁未敢轻动,而盐政改革是否能够全面展开,还要看他在北直隶的试点是否成功。 而万岁对他的信任是充分的,在考察各地盐厂时他所看好的官吏,万岁都给予了他调用的权力。只待“票盐法”扩大实施的范围,这些官吏将成为他的属下。 回首再望了一眼巍峨威严的皇城,夏中时再转过身时,腰杆已经挺直,步伐也坚定起来,仿佛万岁在充满期盼地望着他。 …………………… 选贤任能,应该是明君的衡量标准之一。 但何为贤,何为能,怎样的官吏才能治理好地方,才能使国用充足,使国家蒸蒸日上,却不是那么容易分辨和确定的事情。 有些帝王,觉得自己任用的都是贤能之臣,但国势日坏,终至亡国丧邦;有些帝王则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完全以喜恶为用人标准,结局如何,也不用多说。 朱由校可以凭着自己的记忆,重用一些历史名人。如孙承宗、袁可立、毕自严等文官,武将的选择还要更多一些。 但大明疆域那么大,从上到下的管理,都是不可或缺的。 朝堂上需要能臣,地方上难道不需要?还有涉及到赋税、盐政、开矿等等的管理,难道不需要? 所以,朱由校就不得不任用更贴近自己改革思维,能够将自己的改革政策落实执行到位的众多官吏。 说白了,朱由校认为自己的兴利除弊是正确的,那拥护支持自己的就是能员干吏;反之,就是庸臣劣吏。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显然,这与传统上的把才学和品格当作衡量官员的标准是相差很大的。 比如魏广微,正人君子认为他阴狠狡猾,谄媚逢迎,但朱由校就用他的听话,而晋升其为巡抚,成为一方大员。 再比如夏中时,不过是科举不第而弃儒从商的粗鄙之辈,却因一份上呈的建议书而屡获晋升,远超科举正途。 昏君哪,昏君!宠信阉人,重用厂卫;任用谄媚佞臣,任用粗鄙商贾。却对正途生员滥加打压,取消其优待,逼其重学旁门左道。 切!你们要是敢再骂,朕还不装了呢,昏君就昏君,乐咋的咋的! 朱由校正翻看着沈廷扬送来的直奏,眉头渐渐皱起。 经过不断的摸索航行,沈廷扬对海路愈加熟悉,规划的航线更加安全快捷。 但海运的规模却受到了漕运官员的刁难,不拔付或少拔付米粮,扩大海运的计划难以实施。 漕运!为了沿途靠漕运生活的百姓,朱由校本来想缓而改之。可现在看来,那些官员太不识相,他又要当一次昏君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