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兄是受到了徐大人的影响吧?”张以太有些好奇地问道。 陈子龙也不否认,颌首道:“家师确有教诲,但皆言之有理。你们不知辽东战事一年花费多少吧,东江开镇又增多少饷粮吧,安置数十万辽民……” 夏允彝有些直眼,看了看别人的表情,摇头道:“我等还真是不知道花费如此巨大,朝廷财政如此窘迫。” “该是国家收上来的赋税、杂税,都被拖欠偷漏掉了,能不窘迫吗?”陈子龙冷笑一声,说道:“家师对某说,若不是圣上敢担污名,通过打击道貌岸然的贪官劣绅,筹措出军费。辽东、西南的形势,恐怕不会这么快稳定并有起色。”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王季重说道:“打起仗来,千军万马的军需岂会是小数目?” 夏允彝若有所思地说道:“未加赋而军用足,圣上英明啊!” “对老百姓加赋税嘛?”张以太摇头道:“若要加税,也是对富者。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徐孚远略显惊咦地看着张以太,问道:“张兄崇尚道家?” 张以太哈哈一笑,说道:“哪个有理,某便崇尚哪个。难道徐兄觉得‘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不对?” 徐孚远笑了两声,说道:“那倒不是。某也颇赞同张兄,博采众长方为正道。” “我等入新学,不都是要博采众长、经世致用?”夏允彝笑道:“来,御赐祝捷酒,当痛饮之。” 众人举杯共饮,又聊起了别的话题。什么最近的趣闻轶事,家乡的风土人情,出名的人物等等。 “可惜沈兄神龙见首不见尾,想邀其欢聚共饮也是不成。”张以太有些遗憾地说道:“至于那处宅院,某又去过。不管是相邻的人家,还是府上的下人,却都打听不到沈兄的底细。” “不好,不好。”陈子龙摇头道:“沈兄既是隐瞒,想必是有些不便的。朋友嘛,贵在交心,私下打探至为不妥。” 张以太脸红了一下,拱手道:“在下亦知唐突,怎奈好奇心作祟,一时忍耐不住。诸位莫怪,莫怪。” 夏允彝笑着摆手,表示不必在意,他也甚是好奇,问道:“那宅院的下人亦不知沈兄行踪?或是不敢说吧?” 张以太不太确定地说道:“某也不知。不过,看门的倒是认得我等,说是家主交代,我等若是闲暇,尽管去那里消遣,只管当作自家一般。” “沈兄还真是热情慷慨。”徐孚远笑道:“只是某觉得,沈兄若不在,我等呆着也不自在。” 陈子龙点头,说道:“上次相聚,沈兄留下话,日后定有机会,倒也不必过于心急。” 停顿了一下,他展颜笑道:“家师对某说,圣上已派人去寻肥料,能使土地增产至少两成。若能成功,实是我大明之幸,百姓之福。” “增产两成?!”张以太粗略地算了一下,抚掌笑道:“真是如此,世上将再无饿馁,当真是个好消息。” 王季重苦笑了一下,说道:“张兄算得不对。增产两成固然是好,可当真能到了百姓手中,入了百姓之口?某看,却是未必。” 众人很快就明白了王季重的意思,不禁皱眉沉思,欢快的气氛顿时有些低落下来。 ………………… 不管是大捷,还是自己这个九五至尊有了子嗣,抑或是其他的大喜事,朱由校都不准备借此搞什么减免赋税的政策。 就象土地的收成是丰是欠,地主都不会吃太大的亏。减免赋税看似是恤民,但能捞到最大实惠的又有多少是平头百姓? 虽然去年就有过按缴纳赋税的额度,来确定减免的对象。比如五两以下减免,五两以上照收。 可朱由校也知道,在地方官府的减免名单中,肯定有不少是不该享受此待遇的。 但知道是知道,朱由校也没先严查再施恩。 真正的平头百姓,也确实能得到松缓的,这才是主要目的。而占了便宜的,以后有你拉清单的时候。 翻阅着孙元化呈上的兵器火药局的生产和存贮数据,朱由校计算了一下,觉得可以逐步给辽镇和东江镇换装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