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吴溥抬起手,又放下。 一句“有伤在身不宜疾行”,到了咽喉又吞了回去,望着奔出院门就开始捂着胸口的黄昏喟叹一声,何苦呢。 你不欠朱棣的啊。 君子非礼勿听。 吴溥是个君子,自然不会躲在墙角偷听谈话,可昨夜长街奔马案,死伤十余,还涉及到他最青睐的晚辈黄昏,更有他亲生儿子,由不得他做一回小人。 走入房门,坐下,望着许吟。 许吟有愧,不敢回看,只是侧望窗外春光灿烂,心间却是乌云绵绵,黯然道:“与弼是个好孩子。” 吴溥颔,“我教的。” 能不好? 许吟又道:“他的伤没事吧?” 昨日为了从奔马之下救出黄昏和吴与弼,许吟长枪横扫在黄昏背上,落地之时吴与弼在下,当了一回肉垫。 受伤不轻。 也幸亏如此,不然黄昏的伤势将会更重。 吴溥又颔,“还好。” 语气很淡。 但越是如此,许吟的心便越是愧疚。 吴溥的目光落在出鞘的长剑上,许久,有感而,“关山五十州,男儿带吴钩,人间万万里,侠情千千秋。许吟,你欲与长铗独去乎?” 长铗,剑也。 这一随口而来的不算严谨的小诗,先说男儿壮志,带吴钩而卫山河,怀侠情而平人间不平事,最后用一句话质问许吟,你要和长铗一起离开这人间,辜负一身才华么。 很读书人的说辞。 许吟唇角浮起苦笑,“事已至此,我还能怎样。” 吴溥沉默。 此事不能论对错。 景清做到了无数人做不到的事情,朱棣入主应天之后,像景清这样的读书人很多,但愿意、又敢这么做的,能有几人? 自己就做不到。 但景清该死,为一己之心,竟丧心病狂的长街纵马致无辜枉死者众。 说道:“黄昏临走前那一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觉得甚好,许吟,你可曾自诩侠义?” 许吟苦笑,“我本侠客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