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大喜-《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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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你好歹让我在这儿再偷闲一会儿,你倒是总算熬出头了,可怜我还要满脸堆笑出去让人参观几个时辰……要说天底下最可怜的就是这时候的新郎官了。”虽则是被沈悦一把拉了起来,可徐勋却仍是唉声叹气的,等又遭了两个大白眼。他这才举手表示不说了,叫来如意又吩咐道。“你家小姐早起梳妆打扮,应该没吃过什么东西。点心我都让厨房早备好了,要什么就直接吱一声,外头都有人。万一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前头找我……”

    听徐勋啰啰嗦嗦对如意嘱咐了无数的话,沈悦忍不住使劲推了他一把,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然而,眼看徐勋起身往外走去,她正想在chuang上歪片刻恢复一下精神,却看到人又走了回来,差点以为他又是逗自己玩。

    “喂……”

    “才想起得对你言语一声,你干娘应该对你说,正好有事脱不开身,所以不能来送亲对吧?”见沈悦愕然点了点头,眼神里既有疑huo,也有些懊恼,徐勋便低声说道,“之前沈家人来,原本她就该lu个面的,之所以躲着没lu头,是因为怕有件事捂不住。和尚和你干娘天雷勾地火,那个不小心落花结果了,因为月份太浅,不得不先在家养着保一保,等咱们的事情一过去就迅速低调地把喜事办了。她怕丢人不敢告诉你,我怕你胡思乱想,所以先说一声。”

    撂下这话,他也不去看沈悦那瞠目结舌的表情,迅速脚底抹油溜出了洞房。果然,他前脚刚出来,屋里就传来了沈悦恼怒的声音。

    “那个不干好事的死和尚!”

    屋子外头安排的都是妥当人,再加上这区区一句话没什么因果,不虞人乱猜,所以徐勋只是淡淡一点头就往外走去,心里却免不了暗骂慧通那德行。不消说都是几十年在外胡混不成婚养成的习惯,现如今自己狼狈不说,还要他去对小丫头解释,也不知道几天后那死和尚的婚事要怎么办。西厂掌刑千户看似品级不高。可也不可能一乘小轿抬进来算数的!

    打叠起精神到外头应付那些各式各样的客人,这并不是徐勋喜欢做的事,尤其是今天乃是他大喜的日子,这种事情不免就变得更加无趣。他喜欢的是做好万全准备,然后让人不知不觉按照自己的设计去做,可今天要做提线木偶的人是他,这自然不是什么让人快乐的事。尽管以他如今的地位,并不用逐席敬酒,可也少不了被不好拒绝的人灌了几杯,这酒意才刚冲上脑际。他就听到了外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有旨意……老爷,少爷,宫里有旨意!”

    传旨并不是每每都用中官出马,无论是官吏任免还是其他,否则从京城到地方那么多官员,纵使皇宫里太监再多也得累死。然而,来兴安伯府传旨的太监却频率极高,高到从上到下都已经司空见惯,这会儿从开中门到摆香案,以及把坐chuang的新娘子紧赶着请了出来。不过是耗费了一刻钟都不到。

    这一次传旨的却不是司礼监那些太监,而是内官监太监刘瑾。他笑容可掬地先冲着徐勋点了点头,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太后懿旨,皇帝圣旨:今平北伯成婚之日。给假十日,另封平北伯妻沈氏为平北伯夫人,赠已故兴安伯徐良妻方氏兴安伯夫人,另赐兴和勋田三千亩。今应天府贡院文庙重修已成,因平北伯曾捐田助修,令平北伯前往金陵视贡院,另赐黄金百两重修文德桥。闻方氏茔尚在南京,当归祖坟为宜,给兴安伯假三月迁葬。沈氏祖母既沉疴在身,特准与夫同行南下探视。钦此。”

    这一道几乎等同于大白话的旨意一出,哪怕是已经从徐勋口中预先得了信的徐良和沈悦,也全都吃了一惊,更不用说满屋子的宾客了。虽则不少人都猜测到今天完全没有文官前来贺喜。与上次徐勋封伯的场面相比未免不协调,可谁都没想到徐勋竟是要下江南,而且这一去偕妻不算,就连父亲都要一块跟去,一时间四周的嗡嗡声就没断过。相形之下,素来都要吏部验封确定的诰命这会儿赐下来,倒是没有ji起多少bo澜。

    英国公张懋便皱了皱眉,见一旁的徐光祚正在沉思什么。他便走近一步低声说道:“定国公,你把儿子都直接派到了徐勋麾下。他这一走,接下来有没有打算想个法子避避嫌?”

    徐光祚见徐勋接旨过后一脸坦然的样子和刘瑾说话。又送其出门,他斟酌了好半晌正要说话,眼神突然捕捉到了刘瑾旁边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他立时嘿然笑道:“英国公,这位平北伯进京之后,你可看他吃过亏?”

    英国公张懋不以为然地说:“从前不吃亏不代表以后不吃亏,那些老大人们可不是好对付的!”

    定国公徐光祚见保国公朱晖已经悄悄离席而去,本想刚刚说不定就只有自己认出了刘瑾身边的那人,可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拉上英国公张懋这个强援,毕竟定府已经远不比当年声势了的。他眼睛一眨就低声说道:“这金陵梦都演到仁寿宫清宁宫去了,英国公难道还看不出来?而且,刚刚刘公公右边那个小火者,不知道英国公可曾看仔细了?”

    张懋须臾就领悟了徐光祚的意思,这一惊非同小可。倘若真是小皇帝亲自来,那岂不是说这一道旨意另有深意?可是,纵使圣眷还在,如今那些老大人们毕竟根深蒂固,只要给徐良一个南京守备的名义,再找件事情拖着徐勋一年半载甚至更长时间,谁能担保不会人走茶凉?

    然而,就在兴安伯府的门房里头,一下子给清光了闲杂人等的屋子里,下颌有意加厚加宽的朱厚照一把抓下那顶乌纱帽,随即恼火地问道:“徐勋,为什么今天你成婚,竟是连一个文官都没有,就连王守仁张彩徐祯卿等人也没到?上次你封爵,朕分明记得还有许多人来贺的!”

    ps:不好分,照旧一章,晚上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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