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正德告状,徐刘合谋-《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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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朱厚照直接就顺轩儿叫了一声七姐,一脸的大大咧咧,周七娘不禁扑哧一笑。旋即就正se道:“倘若两位小公公真是李公公面前的得意人,以后多多照应,我便感ji不尽了,至于其他的还是别忙活了。今天你们终究扫了陈公公的颜面,况且看你们的年纪穿戴,应该还没有品级,万一在李公公面前弄巧成拙一句话开罪了,到时候失了李公公的信赖,陈公公要收拾你们还不容易?”“哎,你真不想当皇后妃子?听说当今皇上年少有为英俊潇洒打着灯笼也寻不到这种好男人!”此时此刻,徐勋只能使劲低着头,咬牙切齿方才能克制住那种狂笑的冲动。而周七娘只发现徐勋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还以为是听到朱厚照在背后lu骨奉承皇帝所致,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能得李公公信赖,要是皇上听见你这张抹了mi的嘴也得把你调到身边去服shi!就算咱们皇上年少有为英俊潇洒,想当皇后皇妃的人也多了去了,多我一个我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要真有那能耐还不如调了我去服shi太皇太后更便宜些。”服shi太皇太后王氏,和服shi张太后这却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一个只是皇帝名义上的嫡祖母,一个却是皇帝嫡亲的母亲,这亲疏有别,孝顺自然也大不相同。因而,徐勋瞅着朱厚照那大愣的样子,他忍不住莞尔,倒是暗赞这周七娘看得透彻。

    毕竟,之前的郑旺郑金莲之案和太皇太后王氏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这也决定了这位皇祖母不至于往朱厚照身边塞女人,让孙子对自己再生心结。既然如此,呆在太皇太后身边纷争少,更不会搅和进后宫那一趟浑水当中,可说是这宫里真正轻省的地方。

    朱厚照皱了皱眉头,很是不忿自己这个黄金单身汉根本没让人放在心上,一时又在旁边试探地盘问起了周七娘家中的情形,得知这位正好卡在选后年龄上限十六岁的姑娘和自己的母后一样,父亲也只是监生,他不禁眼睛滴溜溜直转,可就在他想进一步盘问的时候,外头偏是传来一阵喧哗声,紧跟着就只见陈公公侧身在前,后头一大堆人一拥而入。

    见到朱厚照,李荣这心中的大石头方才终于算是落下了。徐勋撂下一句去劝朱厚照,紧跟着这君臣二人就一块失去了踪影,等他回过神来竟是人怎么都找不到了。心头七上八下的他原本还以为朱厚照是一气之下干脆回去了,一时只能拿着管着这些闲置宫院的管事太监们出气,大太阳底下让人暴晒了许久方才吩咐他们散了,可不料没过多久就得到了自己下头两个小太监闯了最偏僻的岁寒馆的消息。

    见李荣一进来,徐勋见机极快,立时一把拉了还在那试图和周七娘搭讪的朱厚照上了前去。然而,还不等他做出行礼的姿态,李荣就不lu痕迹的往旁边斜退了一步,继而没好气地喝道:“让你们两个去看一看究竟各处都住了多少人,偏你们耽误了这许久!”这种时候,知道朱厚照答话指不定捅出什么篓子来,徐勋自是抢先说道:“公公恕罪,1小的两个还是头一次到这儿来,一时mi路了,所以到这里来讨口水喝。”

    朱厚照人就在旁边,李荣装腔作势自然也有个限度。哪怕他再想趁着这种难得的机会把徐勋骂一个狗血淋头,他也只能适可而止,因而轻哼一声便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因见徐勋拖着朱厚照到了他身后站了,他方才看着诚惶诚恐的陈公公,冷冷地说道:“这几个宫院是给你管不假,可咱家也没说过能容你为所yu为。就好比前几日,你因为一个小

    火者擅闯了把人拉出去打板子,你倒是威风了,可你自个momo头顶问问你自个,你有这权限?”自打李荣亲自过来陈公公就已经知道势头不妙待李荣竟连他先前那旧账也翻了出来,他更是tui肚子打起了哆嗦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连道不敢后,竟跪在了那儿不敢动弹。然而李荣原本不打算进一步追究,偏是旁边的朱厚照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止呢,他给人喝的茶叶都是些茶叶渣子,伙食也不是冷的就是馊的,要东西就要人家应选宫女拿钱去填……、,听到这话那陈公公一时又惊又怒,慌忙重重一个头磕在了地上,竟是带着哭腔说道:“老祖宗明鉴,1小的断然不敢克扣了她们应有的分例!两位小公公才第一次到这地方来,定然是听了这些女子的盅huo挑拨。老祖宗若是不信可以彻查,1小的和这里的所有管事公公都是一样的行事一样的章程,断然不敢有分毫怠慢,请老祖宗明察秋毫!”他一面说一面咚咚咚连连磕头,那沉闷的声音听得檐下尚来不及退避的那些女子全都是面se发白,而正在陈公公身侧的周七娘则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其额头上流下的殷殷鲜血一颗心顿时砰砰跳得厉害,最后忍不住用担心的目光扫了朱厚照一眼。

    而徐勋也是哭笑不得,这幸好朱厚照是皇帝,倘若不是,这告状的非得把自己搭进去不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陈公公反口一咬就把这儿所有管事公公全都搅和进去了,不过是指量着这水一浑,李荣又不可能把上上下下一堆人全都撤换了,自然就能保住自己。于是见李荣脸seyin晴不定,他便在旁边轻咳一声道:“李公公1小朱虽是冲动了些,可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您明察秋毫,断一个公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陈公公是自己的干儿子,这会儿也只能挥泪斩马缓,更不消说这家伙不过是走了自己下头某个干儿子的门路而已。于是,李荣几乎不假思索地做出了选择,当即对背后的杜锦说道:“杜锦,这克扣的事情就交给了你彻查,这院子先换一个管事再说。三天之内,咱家要听你的回报!”“老祖宗放心,1小的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杜锦一边躬身说这话,一边忍不住瞥了朱厚照和徐勋一眼,旋即又斜睨了一眼下头呆若木鸡的陈公公,暗叹这家伙真是倒霉得无以复加,撞见了小皇帝不说,还妄图把别人拉下水来对付小皇帝的指斥。然而,就在他吩咐了人把地上的陈公公架走的时候,额头上满是鲜血的陈公公突然扯开嗓门叫了一声我不服,随即又要嚷嚷,他顿时打了个ji灵,不等人喊出下一句话来,他就一个箭步上前直接一团手绢把人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厉声说道:“押走,没吩咐不得让他随意说话!”

    李荣暗自庆幸带了个明白人出来,偷眼觑见朱厚照满脸满意的笑容,他这才舒了一口气。环视着满院子的莺莺燕燕,又盯着刚刚和朱厚照徐勋站得近的周七娘,他突然心中一动,暗想小皇帝既然在这里留了许久,说不定有什么看中的,待要开口试探两句时却又改了主意。

    与其现如今操之过急,还不如等mo透了给皇帝一个惊喜,自己也好做些准备!

    于是,他便收回了审视的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声走,随即一马当先走在了前头。这时候,徐勋少不得拉起了满脸恋恋不舍的朱厚照,见小皇帝犹自不忘向周七娘打手势告别,他一时肚子里窃笑不止,待到出院子的时候,他特地留心了一下门上的牌匾,记下了岁寒馆三字。一直等离开老远,他方才似笑非笑低声打趣道:“皇上之前不是一心想着唐寅画上的女郎么?”

    “画是画,人是人。”朱厚照这会儿全然把之前对徐勋说的话忘到九霄云外了,一面走一面兴致勃勃地说“刚刚我告了那个陈公公一状,你看到她那眼神没有,分明是担心我的!嘿嘿,她不知道我是皇帝,却还这么向着我,这才是真正温柔体贴的好姑娘,不像那些个看似漂亮却心如蛇蝎的女人,让人恶心!唔你之前说得对怪不得父皇这辈子只有母后一个,女人多了就不免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防不胜防…

    这叫不叫自作多情?

    走在前头的李荣频频回头观望,见朱厚照拉着徐勋嘀嘀咕咕说个没完,脸上却兴高采烈的根本没有之前意兴阑珊的样子,他越发确定小

    皇帝必定在岁寒馆中看中了什么人,因而少不得在心里思量了起来。等到了桩罚别库,找了个地方让朱厚照和徐勋一一更衣,等两人一出来李荣便立时跪下,这请罪的话还没说出来,朱厚照就摆了摆手。

    劣了好了,那些刁滑家伙做的事情和李伴伴你没关系,好生收拾好杀一儆百,不要再有什么克扣之类的丑闻,让朕面上不好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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