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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经临冬，风的温度已经对万物有了杀伤力，正是万物凋零的季节。

    白天，这些人从臭不可闻的洞穴之中钻出来，他们大多瘦骨如柴，双腿仿佛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弯着腰，偻着背，微微颤颤地缩在风中。

    他们散着凌乱的头发，目光呆滞麻木，皮肤一块青一块紫，这副惨像，远比街边乞丐差多了。

    冬天来临，他们身上连块巴掌大的皮毛都没有，真不知这个冬天，他们要如何生存下去。

    朝阳的光辉落在河谷中的时候，他们有的沿着干涸的河道，目光四处找寻，希望找到能果腹的东西，有的朝河谷旁的树林走去，希望可以碰碰运气。

    有人运气好，发现某条石头缝里还存留着几条不足两寸的鱼，他双眼冒着光，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鱼一股脑儿送进嘴里。

    有人眼尖，发现一个水耗子洞，他找来两个同伴，三人轮流挖了半上午，总算将这窝水耗子一锅端了。

    有些动手能力强的人，找来棍子，站在冰冷的水中，等待鱼类走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朝鱼叉去。

    有人找来干瘪的野果，有人逮到倒霉的兔子，有人饿得没有力气，只能靠在某棵树旁，啃食着树皮。

    老方默默地看着这副场景，他感到一丝愧疚，造成这种情况，他有很大的责任。

    到了晚上，大部分人回来了，还有小部分人，永远地留在了河谷某个角落，他们有的饿得实在没有力气了，有的已经永远失去了生命。

    洞穴之中一片漆黑，同时也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声音的交流，每个人都定定地望着还有一丝天光的洞口。

    就在这时，百余头双头蜥蜴大摇大摆走进了河谷，它们分成几组，分别走进一个个洞穴。

    老方的焦点放在一个比较大的洞穴当中，这个洞穴中约莫有两千人，此时见到双头蜥蜴，这些人磨磨蹭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令老方火冒三丈的一幕出现了，这数千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数头双头蜥蜴走近，伸出爪子在某个人脑袋上轻轻拍了拍，那人仿佛醒过来，脸色变了变，然后乖乖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垂头丧气地站在洞穴前的一片空地上。

    双头蜥蜴摇晃着两个脑袋，眯着夜眼，在人群中漫不经心地挑选着，它们的标准很简单，粗壮，皮嫩的成年，都是选取的对象，而那些干瘪，幼小，以及有孕的则被它们预留着。

    ……

    黎明，一丝阳光从东方射进河谷，近三千环抱着手臂，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男男女女，在双头蜥蜴的监视下，朝山谷外走去。

    或许是第一次走出山谷，一名十五六岁的青年，麻木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好奇。

    然而，在这寒风萧瑟的季节，高大的树木枝叶尽枯，实在没有什么好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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