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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程立还是向学校请了几天的假，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还没有缓过来，虽然两名杀手都是奔着他来的，虽然杀手们都不是他杀的，但是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在他眼前不断浮现，那利箭刺破肉体的声音也不停响起，那庞大的智量值也在提醒着他，是他间接杀了两个人。

    程立搬了条小板凳，坐在了院子中呆呆地望着远方，久久无言，甄千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在走上这条路之后，有些事情总是要自己面对的。

    就像电影里说的那样，生活就像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吃到的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的。

    程立感觉自己的生活哪里像是巧克力，都已经完全是调料盒了。

    孤儿院里的生活是一片苦涩，潮湿、阴暗的房间，终日难以晒到太阳的院子，发霉的家具，以及格格不入的生活，十四年如同黑白默片一样循环播放。

    离开孤儿院的第一年，他搬过砖，扛过沙，洗过碗，卖过报，干过了所有可以谋生的活计，吃遍了所有15岁少年能吃或者不能吃的苦，只为了能够活下去，那一年，他知道汗水是咸的，因为里面有人体内的盐分。

    15岁的下半年，他考上了一中，以全市第一的成绩，拿到了一笔可观的奖学金，一笔足以维持他一年多生活的奖学金。这段日子，程立感受到了酸，酸到骨子中的生活，他没有一刻敢停下来，每次当张国壮问他为什么这么厉害时，他都好想回答，因为他每一刻，都在拼尽全力。

    半年前，血月入体，融合血月之力耗费了他大量的能量，导致记忆力衰退，成绩大幅度下降，所有人都笑他仲永之才。这半年，往日的荣耀就像是辛辣的耳光，一遍遍抽在他的脸上。

    然后，一夜之间，他觉醒了，仿佛整个世界就忽然改变了，甄千瑶带着高傲的姿势闯进了他的生活，苦情剧就要转变成偶像剧……再不济也是欢脱的喜剧。

    结果，现在硬生生地变成了悬疑惊悚剧，竟然有人来杀自己，竟然……有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活下去就已经很艰难了，为什么要把人连生的权利都剥夺了呢？

    程立就那样看着天边，胃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搅动的恶心感觉。

    太阳落下去，程立没有动。

    月亮升起来，程立没有动。

    极致的黑暗过后，东方的夜空忽然露出了一抹亮光，程立动了。

    “好像进入到了一个残酷的世界啊……”

    程立揉了揉已经发麻的腿，从小板凳上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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