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任平生瞥了眼在小积壳后亦步亦趋,神魂不定的红脸儿,对小积壳笑道:“机会,每个人都不多的。所以不能乱给,没有缘分的家伙,根本就没必要动这种念头。就算是有缘分的,不是同道中人,也不能跟人胡乱攀扯关系,更别说给什么机会了。那个家伙,一上来我就要毁他大道根本的,自始至终,都不会变。但有些人就不同,像哪个崖边驻守山界的老头,虽然古怪,却是个有意思的人,跟咱们有缘,所以一开始,我就没下狠手。反而是一出手就直接压制,让他知道,自己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免得打上火气了,戾气横生,失了心智,容易结死仇。” 小积壳双手抱头,笑意灿烂道:“老爷老爷,咱们还是先别聊了。赶紧进去吧,山下那些光棍汉子,万一真给分了个漂亮妖娆的媳妇儿,那脸上还不得笑开了花。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任平生笑笑,不以为忤。小积壳就是小积壳,一个万千年从没走出这片山区的草木精灵,那份心机心境,本就清纯无暇;跟他说那些人世腌臜,人心险恶,很强人所难的。 有些事,他做给他们看了,至于各人感受如何,体会深浅,都无所谓。事实上早先一见到那一千棍时,他便看出来了,那个沧桑老者,杀心杀意,早已被数百年的风雨征战,和十数年的屈辱生涯,所磨灭殆尽。 老者最后一点复仇心气,只不过是求死之志。百年心结,在他遇上任平生之前,只能以一死开解。 他的问题,不在于与谁为敌,胜败存亡,而在于心结不解,其有生之躯,对人对己都是个麻烦,不如一了百了。但一旦心结解开,修行路上,眼前又将是一片坦途,深远不知尽处。 所以那老者贸然出杖应战,却自始至终,对任平生都没有半分杀意。 但哪只被斩杀人形,取了妖丹的豹猫,却是一开始便是杀心极重。在他眼里,一个芝麻大小的麻烦事,如果杀人可以解决,那就杀好了,站在自己对面的人,命都比蝼蚁激àn),犯不着要为他们费心劳神。 这样的对手,你放他一马,只会给自己的将来,多留一份凶险。 他任平生不喜欢大道理,但涉及生死契机,他自有应对的道理。你做人留一线,那我就给你留一条大道;你睚眦必报,那我就直接取你狗命。至于合不合道理,沾不沾侠道仁心的边,关我鸟事。 正如他和一千棍说的,人人可以各行其道,各安其命,就是他任平生的道理。 但他先前向那铁枪军将示弱,倒不是真的心存戏谑,玩什么猫抓老鼠的游戏。而是自己一旦与那驻守山界的一千棍开战,对于背后那位坐镇一地,本修为早已与山根水运连理同枝的金毛大妖而言,他任平生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完全处于对方眼皮底下。而自己对那座青遨宫中的境况,对方实力强弱,敌人多寡,一无所知。 那铁枪军将一旦现,其后所有幕后窥伺之人,心之所向,便与他任平生明了敌我阵营。 只有在死战之中,任平生施展那囊括天地气机流转,生灵生气脉动的望气术,才能一觑对方阵营的虚实。 所谓同仇敌忾,墙外战局如何,墙里的人,都会出现连理同枝的气机流转。任平生需要示弱以争取时间,辨明双方实力差距。 要快刀斩乱麻断然而决的事,容不得他准备周全,多方查探,有足够把握之后再猝然发难。 这事既然自己已经插手,就容不得再有任何自己信不过的人,了解他任平生的行踪。 因为程程养病的处所,容不得再有外人侵袭。 万一和程墨今的那桩交易,出现半点差错,自己和李曦莲,还有胡久,都有承受整座西乔山的怒火。与这么一座徒众满天下的结怨,今后的寸步难行境况,可想而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