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指点江山(下)-《玄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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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突然转头,对那躺椅上的小姑娘道:“你们练气士,开府之后,五府之中,是不是应该就此灵气充盈,再通于九窍,炼于丹田之中,然后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融炼金丹?”
程程摇摇头道:“这算是对了一半,金木水火土五属之气,通于九窍,各自流向所属气府,所谓开府,靠的就是这五气的不断流转冲撞,打开气府门户,算是各得其所了;所谓道修初境,便是如此。所以开府之后,五府之中,确实应该有不少灵气积蓄。但是距离充盈,还遥远得很;灵气积蓄之多寡,除了看修道人自的先天条件之外,还得看有无外物的加持,修道环境的优劣,山水地气的多寡,都至关重要。很多人打五府全开,境界圆满之后,有些气府,几乎是空空如也进入临渊瓶颈。所以很多人一旦进入二境瓶颈,就几乎是修为尽失的状态,此时若是贸然破境而入临渊,那可是凶险得很。”
任平生恍然大悟,原来太一道教的练气之法,与自己的悲天剑道,竟有如此异曲同工之妙。那么自己先前由二重瓶颈进入临渊之前,那长达数月的修为尽失,就很好解释了。
至于为何轻飞掠之术,却是一切如常,而且还略有进境,恐怕多要归功于那颗蕴含灵气极其丰厚的雅疆妖丹炼于火府,保持灵气充盈之故。
程程说话,破费气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道:“所谓临渊,其实是真正的如履薄冰,如岳临渊。通窍开府之后,人自成天地,玄妙无穷。除了要以吐纳之法,凝聚天地灵气之外,还要以自气机不断的积蓄流转,四处探索未知之境,如探险寻宝;在此过程中,一旦气机误入岔道,或涉足险境,遭遇邪祟侵袭,就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不但有可能导致气府坍塌,窍中断;严重者,更有可能走火入魔,或死道消。所以很多人在此期间,并不会苛求自己练气境界的进展度,相反,还会故意放慢脚步,分心炼物。有五属气府,就要炼制自己的五属本命物,以镇各座府邸。也或者,条件有限的况下,只针对开府不大,气机形势较弱的府邸去炼制本命物,至少对自己进入金丹瓶颈,就多了一丝聊胜于无的保障。”
任平生默然不语,心中只是暗暗祈求,但愿悲天剑道的三重,不要跟他们练气有此类的异曲同工才好。否则炼制本命物之法,自己又能向谁求去?祈求归祈求,但天不遂人愿的事,比比皆是;人们终其一生去礼敬太一天帝,也没谁求得过几桩称心如意事。
程程终于闭口不语,目光紧紧盯着那幅百里河山的壮丽景象之中,那个在山头上已经飘摇不定,眼看就要被连根拔起的灰袍影!
山巅已经是狂风怒号,乌云滚滚,大雨倾盘的一番暴戾气象;那一袭灰袍,早已经被如同剑刃刀锋般的鱼线,割裂得千疮百孔,只剩条条破布挂在上。关芝林露于外的肤,处处皮外翻,满是血。
他始终保持端坐之姿的形,在狂风暴雨中如一株稚嫩小树,随时连根拔起,或从中腰折。
再看关芝林那张敦实醇厚的脸面,竟然恢复了原本的古铜之色,之色多了一抹如同受了水汽润泽的晕红。
他始终双眼微闭,神态寂然,任由风吹雨打,置险境而全然不顾。
头顶上那雨水淋漓的厚厚云层,消耗极快;对面山头那一袭白衣的形,似乎也已经不再潇洒如常。陈玉龙那纤细腰肢如狂风摆柳,配合上的大袖招展,动作打开大阖,不断拂出山风云气,推进到对面战场之中。
躺卧在那滑竿躺椅之中的程程,忧形于色中,竟忍不住要挣扎着坐起来。只不过本力弱,最终未能成功。任平生从那处战场收回目光,冷静地看着小姑娘道:“我倒是看出了些端倪,你的这位关芝林哥哥,应该是大道亲木之人。也不知是木属气府开得极大,还是消耗极大,总之开始之时,他的木属气机,还是十分孱弱。而此时此刻,他虽然最对方的几轮猛攻之下,始终屹立不倒,其实也是一种手段极其隐秘的凿壁偷光。”
任平生突然笑容玩味,继续道:“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花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去抗衡对手。相反,他是在竭尽全力力地借着对方那道指点江山的巨**力,疯狂地猎取一地山水气运,同时将那云气水汽,化归自己的木属气府之中,用以滋润府邸。”
程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边的惨烈景象,听了任平生的话,更为着急,“他一个三境圆满之人,木属气府再大,又哪里可能在一个金丹境的致命功伐之中,将对方的灵力水气尽数炼化?就算炼化得了,也可能是个蛇吞象的下场。”
任平生微笑不语。自从明确得知自己这种可以洞察战场气机流转的望气之术,并非道家所修的望气,他便确信自己能够看到的东西,其实是程程她们这些练气士都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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