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方清如同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道:“所以父亲的意思,既然形势不明,人心不古,是要我韬光养晦,顺势而为?如此一来,不至于在将来大道顺逆之势中,首当其冲,陷入不可回旋的死地。” 方曜堂点了点头,赞许道:“你能开始思考如何自处,不错。以后可以多试试。但要先有自知之明,再寻求自处之道。” 方清愕然不解,喃喃道:“自知之明?” “是的,你弟弟方凉是早慧之人,所以弱冠之年,除了武道,已经尽得家学传承之精髓。只不过他并不甘心于此,决然离家游历天下,求证他所谓的经世之道。但我知道的,他的经世之道,其实只是个自谦的说法。” 方清一头雾水,想问,却又不知该问什么;却见父亲突然眼神温和,看着自己道:“且不说他,说你的自知之明;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武道本心如何?根底如何?” 方清茫然摇头,他习武,历来只是觉得本该如此;年少时日夜盼望建功立业,也只当是习武之人,理当沙场喋血,维护天道,驱除狂人。只是当这一切都被父亲明里暗里的各种手段掣肘,郁郁不得志之后,便安心接手家族产业,传承武道。 老人转过头去,遥望北方,虽然只能看到眼前的不远的庭院幽深,飞檐斗角,却依然眼神悠远,极为专注。临夜那一卦,他对儿子说得风轻云淡,事实上,解签之后,他自己暗暗出了一身冷汗。 今夜北边,有苍龙出海,潜于大渊。 老人回过头来,对方清道:“你的武道本心,有千城人屠之戾;武魂根底,有一剑杀万人之气量。” 方曜堂也不顾这个莽夫儿子,早已呆立当场,瞠目结舌,“至于你的弟弟,你别怨他。他不是生性凉薄;相反,方凉热情如火,只是行止温良,不示于人而已。若不是他,为父也不能在这片道统天下的土地上,如此超然地看待世情。” “秦家再如何风头无俩,毕竟都是功利钻营的小道。而你的弟弟,则是要在天下暮气沉沉的人心天地,建一座恢弘庙堂。合适的时候,他和他的传人,会回来找你这个大哥的,到时候,你们要如何翻天覆地,我都不会阻拦。”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