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一天,刘阿金一大早挂出来歇业一天的牌子,叫来任平生道,“城里出了公告,咱们玄黄天下,出了件天大的喜事。至于是何事,还未张榜公示;只是要求全城男女老幼,齐集桐川城祭天坛广场,静候城主宣告喜讯。据说,从此之后,咱们太一天帝的子民,将多了一个极其盛大喜庆的节日。所以今日,我亲自带你进城去,事了之后,再带你去定制两身衣裳。” 任平生对于集市节庆,本就没什么兴趣,但既然刘师傅牌子都挂了,也不妨跟着散散心去。这段时间,在打铁铺里外各种打点,加上经常跟师傅入城送货,可说是人生头一次,开始跟着长者习练待人接物之道;虽然无聊至极,但一番唇舌之后,看着一颗颗银子落袋,也颇有意思。 一到城东龙门一侧的祭天坛广场,老少二人,都傻了眼:好一片浩瀚无边的人海!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从数百丈外的祭坛塔台三面延伸开来,广场,巷子,街道全部挤满;周边店铺的门口窗前,也都人满为患。 以前思安寨中的祭祀,全寨出动,熙熙攘攘,跟此时此地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也许是历来不喜人群,加上进入剑道修为瓶颈之故,自从进了城门,任平生便始终觉得心跳突突加速,心口里空空落落的,极其郁闷。 老少二人被挤到城墙边上,吃了身材的亏,只看见无数黑压压的后脑勺,祭天坛那边什么境况,都看不着。唯见人海之上,现出高如云天的一小段圆顶塔尖。 周围的人群,都是一脸激动之色,膜拜之情。 任平生心绪愈加烦闷,四处乱挤,始终找不到可以让视觉越过人山人海的地方立足。正当此时,上万人的广场突然肃静,再无半点声音。 不多时,一个喃喃的声音远远传来,如同蜂鸣,似是在念某种咒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点兵台上,似乎在进行某种十分神秘的祭祀仪式。任平生看周围众人一片肃穆之色,不敢乱动,便在原地静静候着。 再过了一会,哪个喃喃念咒的声音,终于停止,周围的人群,如洪流涌动一般,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煞是壮观。任平生跟着人群,单膝点地俯下身去,却趁着此人人伏地,视野开阔之时,微微抬头,偷偷望向点兵台上。 只见那雕栏玉砌的高高祭坛上,三个巨大的神兽香炉中烟火袅袅,长逾三丈的案台上,摆满了各式牺牲供品。一个头戴高冠,身着雪白道袍的中年道士,正在对着高高耸立的祈年塔楼顶礼膜拜。 待到那白袍道士礼毕起身,转过来面对这坛下广场的人海。人们依然跪地,腰身却已经直立起来,不再伏倒。只见那道士左手抓着一块五色斑斓,通体透亮的物事,似玉似石;右手从身后抽出一柄古色古香的桃木剑。道人握石的左手,凭空划了一道符箓;右手配合着出剑凌空一展。 那五彩玉石,瞬间射出七彩斑斓的光晕。那道道光晕一圈圈扩散而去,相互扰动混合,便在那道士身前拉开了一幅高如城墙,宽达数丈的河山雾嶂。 只见那宽阔雾嶂之中,现出一片任平生非常熟悉的场景。一座高耸插天的巨大雪山,蛟息喷薄,道道风雪屏障直插天穹。画面缓缓移动,越过雪山之巅,便看见了那一片满目流翠的广袤平原。思安寨中,残墙断垣,杂草丛生;只有几处高墙大宅,依稀还是原本模样。 任平生正茫然失神,思绪悠悠之时,突然画风一转,那河山雾嶂之中,出现一片极其火热的场景。上河寨寨墙之外,变成了一片筑城工地,千百民伕工匠,正在搬砖运石,筑建城墙;虽然那工地的规模,远远不如桐川新城的雄伟壮阔,但在不归山上,却也是一项极其浩大的工程了。 画面略过集贸繁荣的上河寨街市,转到了北边筑城工地。城墙还未成形,在那疑似北城门外的地方,数十口妇孺老少,尽皆五花大绑。 这些人,任平生都认得,虽然没多少情分,但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里乡亲!几个上身赤裸的刽子手,手中的鬼头大刀轮番飞舞,那数十口妇孺老少,片刻之间,尽皆人头落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