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八字胡满脸猥琐地笑着接口道:“搞不好,这人光棍打得有了年份,看那妇人情急,以为好骗,就动了色心。那妇人嘛,虽没什么姿色;但身子倒是有凹有突,后臀上掐一把,能流出水来。” 有祥兴堂的人牵头,周围看热闹的乡民,就都踊跃起来。各种荤腥言语,各显神通。 板车上的妇女和拉车的男人,经不住众人的风言风语,都不由得一脸狐疑之色。 死马当活马医是不错,可要是死马没医过来,还要活人受罪,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男人开始挪步,他打算要出手阻止了。 猎人仍是一动不动,虽然站着,却好似沉睡一般,只是那不断冒出的汗水,此时如同雨下。 板车上的妇女也开始不安起来,她打算叫醒眼前这个不知正对女儿干嘛的猎人。 但是拉车的男人动不了,车上的女人,也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动弹。 两人不在同一个方向,但两人都同时看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不知指向哪里。他们能感觉到的是,只要自己一动,那把铁剑就能刺进自己的身体。 一家两口,都愣了愣神,这才发现铁剑的剑柄,是握在哪个十来岁的少年手中。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 “看那孩子的手。”也不知人群之中,谁喊了这么一句。 “诶呀,你看那双小脚!” “她的脸色也变了呢。这是什么法术?” 随着纷纷扰扰的声音,人们看见女孩的手脚,脸上的青於之色开始慢慢退去。肤色虽然仍然苍白,却渐渐地都有了生气。 猎人的手,终于离开了女孩的头顶。他长舒一口气,睁开双眼,静静地呼吸几下,突然挥掌一拍,手掌在女孩的顶门上一触即弹。 “哇,”的一声,板车上的女孩破口大哭起来。睁开双眼,骤然看见周围众目睽睽,尽是陌生面孔,女孩恐慌失色,咿呀惊叫着,手舞足蹈。 “可真是中邪了啊!” “嗯,救活了,也是废了” 板车旁的妇女,好像是个天生的眼泪缸子,脸上一下子又稀里哗啦起来,她把女孩紧紧抱着怀里。边抽泣边喃喃地出言安慰着。 女孩稍微镇定了些,却仍是惶恐地往妇女怀中钻着,边钻边嚷嚷:“娘,不要让那神仙来家里了。神仙太可怕了,那些神仙门徒,也好可怕” 女孩口中的神仙,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是谁。女孩说的可怕,其实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回事。 祥兴堂的琅上道师,有祭风祈雨,画符驱鬼,持咒杀人之能。 所以整片盘地之中,所有村寨都对他奉若神明。 但凡有村寨邀请琅上道师祈福消灾,驱邪镇鬼,道师便可随意指定寨中人家居住;指定女子侍寐。 道师看中家主的女儿,则女儿侍寐;若看中的是家主的妻妾,则妻妾侍寐;此事已成定例。 但凡有家主不依此例,不日必生妖邪;轻则禽畜不安,重则家人突然换上怪病,人丁夭折。 最近“妖邪”横行,怪事连连,所以琅上道师的日程,排得很满,各村各寨的法事,应接不暇。至于这女孩,应该是最近被指定服侍过道师的。 有时候,道师偶然兴起,也会把临幸过的女子打赏给随行的门徒。 猎人略作休憩,气息已经平复,便对那女孩的父母道:“孩子是本身受连续伤害,加上惊吓过甚,所以昏厥不醒。而且她本身生机已弱,其本心之中,就害怕自己醒来。所以回去除了需要服药恢复,更多的,恐怕是要你们多加安慰陪伴。平复心境,才能康复如初。” 说是这么说,真能康复如初,那就真是神仙眷顾了。 “那可怎么办呢”拉车的男人收足无措,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你可以告诉孩子,从今天起,世上没有祥兴堂了,也不会再有琅上道师。”猎人缓缓说道,转身望向那三个正目瞪口呆的赋差。 藏了几百年的剑,既然已经出鞘,就总要饮血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