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眼望去,看不见多远的地方,只见无穷无尽的森林。 天色,又开始阴暗下来了。 李曦同眉头紧锁,因疲惫而松弛的脸皮,再也撑不起装了好多天的一脸自信。 “哥,你说,咱们这次,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不会。”李曦同口中吐出两个字,又顿觉冷场得有点可怕,强打精神看了妹妹一眼道,“有哥在,你别乱想,负责跟着走就行了。” 说完,他自己便开始满脑子都是在想这个问题:“是啊,这次会不会就死了?会怎么死?怎么死,都比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族人们,幸运多了” “可是,如果要侥幸不死,那该要多幸运才行!” 突然间蹦出这么个念头,李曦同的心境,就越发阴沉起来。 一旦停止了说话,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静的只剩万籁之声,蛙虫鸣叫,都好似声声催命。 但来要命的,当然不可能是这些声音,而是从林间四处,突然间开始逼近的一股奇怪的气息。 在李家庄,人人都必须学剑。奴仆买不起剑,到了年龄,也会得到主家赠送的旧剑。 所以李曦同兄妹,也一直勤练剑术。 剑客对危险的气息,总是有种特别敏锐的直觉。 比如现在这种气息。 他们仓皇逃离的时候,寨中已经没剩下哪怕一把破剑。所以各人身上,都只有一把已经烧掉了木柄的平头柴刀。 现在柴刀都已经有了新的木柄,两个少年的右手,都已经紧紧抓在手感还不太熟悉的新木柄上。 前方枝叶浓密的树冠处,传出一阵破风之声! 李曦同擎刀在手,死死盯着响动传来的地方。便看见一个人从树上直直跌下地来,却稳稳站在地上! 紧接着,周围噗嗤噗嗤之声想起,便不断有人以同样的方式从树上跳下。 这些人,都是一样的长发披散,身材壮实却并不高大的男子;全身一丝不挂,肤色如古铜,只在腰腿间关键之处,围着一圈树叶。 赤身男子或手持弓箭,或拄着长矛,有十几二十人。只不过箭未上弦,矛未对敌。 兄妹俩背对背紧紧靠着,擎刀护在身前,眼眸剧转,环视着这些不知来意如何的“野人”。 ——他们,不会吃人吧? 围拢的“野人”当中,一个胸口挂着一串兽骨的男人越众而前,往李曦同走近几步。口中咿咿呀呀,却不知到底说些什么,想是当地土语。 李曦同看那兽骨男人的举动神色,难分善恶;但被偷袭或围杀的危机,应该算暂时消失了。手中那并不具备多少威胁力的平头柴刀,便自然垂了下来,只不过,刀柄仍是紧紧握在手中。 兽骨男人见对方戒备之意略减,似乎十分兴奋,憨憨地咧嘴一笑,把手中的长矛放在地上。他对着李曦同摊开双手,继续试探着往前两步,那充满热情的眼光,却似是在努力地要越过哥哥的身体,看往身后的妹妹。 李曦同一紧张,手中的刀柄,不由自主的又紧了一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