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子时已过,街上早已变得冷清,河畔更是无人敢走。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不少老百姓胆战心惊,这座桥左右的百姓早在那阵翻起风波的琴声起来之时,就已经四下散去,可周围的住户听到杀声就在自己耳边回响,这心中的恐惧自然可以想象。 月光还是明朗,周围已不再有杀机,除了邱平刀潜水逃走后,剩下的杀手除与捕快们拼杀时死了的外,还剩下寥寥几个。这几个刀客都被金捕头所带来的捕快铐起来。陈仁海此时扯下了自己衣衫上的衣角的布,简单包扎了自己的伤口,金捕头上前问道:“请问兄台……” “陈家堡陈仁海,现于定南王府做事。”陈仁海这番话已说得很熟练——两个时辰前他才在相府这般介绍过自己。 金捕头道:“原是定南王爷手下,在下京城巡捕房金闻。” “金捕头是想问方才这里的详情吧——”陈仁海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继续道:“刚刚我于此救下了一位琴师,那群杀手中为首的叫邱平刀,前几日在龙壁关也伏击过我。” 金捕头想到前几日颜蘼于巡捕房所说之话,思索后便道:“多谢陈公子所言。” “今日还要多谢金捕头与众多捕快及时赶到,否则我性命休矣。”陈仁海道。 金捕头道:“陈兄不必言谢,说来也巧,我等巡夜街正好寻到临街,听闻百姓都说这里要出人命,便立马往此地赶。后来的几位兄弟得定南王爷的命令,也前往此处——” 说话间桥上的两队捕快吵嚷起来,金捕头见状立马上桥,陈仁海没有逗留,便上马赶回定南王府上不提。 金捕头道:“尔等为何在此吵嚷——” 只见一个一式胡的捕头道:“金捕头来得正好,你麾下的兄弟急于邀功,就要把人押走了——” “梁捕头,这些杀手无论是谁押送,都需送到巡捕院中的牢房中暂时看押,再上报刑部提审,何来邀功一说?”金捕头道。 梁捕头笑道:“金捕头,昨夜就是你的兄弟押人去的刑部,刑部所发的中秋礼盒,你麾下的捕快人手一盒,我麾下的捕快,还有的没发到?这岂不是刑部的大人们对你褒奖?” 金捕头没好气的回话道:“中秋礼盒乃刑部统一分发,若有捕快未得,也补贴了银钱,梁捕头说这个是何意?且那夜你们几位捕头不都想草草上报,好回家过中秋嘛——就算有功,尔等那时怎不去邀,要来这翻旧账?” “金捕头不要误会,昨夜虽是我当值,但人是金捕头捉回来的,梁某不敢抢功。可今夜大队人马是我所领来,这些杀手死于我剑下者最多,所以这功,梁某不可相让。”梁捕头道。 金捕头面带愠色,道:“我与你说了这算不得功——我等还需上报刑部……” “好了,好了,金捕头不要生气。算梁某失言,来——将他们押往巡捕院中。”梁捕头道。 说罢梁捕头带着自己麾下的捕快押着那剩下的杀手便往巡捕院赶去,金捕头看着远去的队伍没有发声,与金捕头一同滞留着的兄弟中有人道:“这梁仁左夹枪带棒,欺人太甚——” “对啊,那夜本是金捕头休息,他当值,相爷差使前来借人夜探天香苑,他竟说相爷请的是金捕头,让手下去请金捕头——现在又有脸说这事——刑部的大人们要是开眼,便什么都不发他,赏他顿板子才对呢——” “就是,总是提他家三世为官,父亲为礼部要员,真是不害臊——” “指不定前些时日礼部的贪污案就是他父亲……” 金捕头示意这些捕快不要再议论刚刚所发生的事宜了,道:“今夜兄弟们辛苦了,当班的回到巡捕房内,不当班的快快归家吧。” 众兄弟拜别了金捕头,也四散离开了,金捕头对着头顶的圆月苦笑了几声,深叹了两口气,提着剑下了桥——他知道他整日都与些什么人在共事,也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品性,他从地方州府升至京城时原以为可以摆脱他曾经厌恶的府衙环境,可如今一看,效果似乎没好太多。 街上的灯火都已暗去,此时已不是八月十五,可十六的月亮更圆;不过十六不是最好的日子,所以那天的月亮没那么多人去赏,更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祭月拜神——金捕头在月光照映的街道上走着,今日未时他便已经出了巡捕房,他总算把所有事情都忙完了,可以回家好好过个中秋,可刑部却发了急令,中秋夜要加大巡查??——本不该自己巡夜,可此事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静谧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人来人往,黑夜里似乎只有金捕头一人在赶路了,不过迎面有人走来,两人打了照面,金捕头见到眼前的人是个剑客——他腰间的剑约有二尺长,剑柄被他握住,剑鞘很普通,这在任何一家铁匠铺的兵器订制里都能配到。 剑客见到了金捕头的官服,打量了一番,被没再理会。金捕头觉得眼前此人并不简单,从呼吸中可知道此人内功不浅,从步子中也可得 出此人轻功也应属上乘。 两人此时已交错开来,剑客步伐没有停住,金捕头却止住脚步,回头道:“兄台留步——” 那剑客转了头,停住了步子,道:“官人独自一人巡夜,也没个手下?” 金捕头道:“兄台一人赶夜路,却没把好剑?” “当然,在官人眼中这把剑太普通了,但我于官人而言,恐怕不普通吧——”剑客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