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三七道:“都挺凶的。甘兹郡王是最得宠的宗亲郡王,在圣都宗室中、亲贵中最吃的开。几位公子各有自己的智囊,在圣都里也各有自己的门路,现在正拼命联络各方权贵为自己说话呢。其中,四公子的路子最野,听说是与北陵郡王家走的很近,得了北陵郡王的助力。不过,我也听说,世子还有其他几位公子也都与北陵郡王家走的挺近的。所以,谁闹的最凶,实在是说不上。” 管遄又道:“宗室里头,大家平时议论,觉得最后会怎样呢?大家觉得,是世子会赢,还是几位公子如愿以偿?” 三起道:“这就众说纷纭了,说什么的都有。大约也和每个人的境遇、地位有关系的。” “怎么说呢?” “比方说,宗室里各家的嫡长子,自然更希望世子能够赢,毕竟地位都是嫡长子,最提防别人和他抢家产的。而宗室里各家的非嫡非长的公子,自然更希望几位公子能赢,如此他们就有了和嫡长子分家的先例了。” “有道理。”管遄心里更无头绪了,“如此看来,这场家务事,当真是难办啊。现在闹的这么凶,万一要是闹出大笑话来,可怎么收场啊。” 三七压低声音道:“我看,几位公子过的倒依旧还是挺逍遥的。前几天,我听窦太尉家的二管家说,甘兹郡王殿下的四公子近来迷上了红熏馆的叶遥姑娘,堂堂一个最亲贵的宗室贵胄,也不知道是动了哪一根情筋,竟被一个算不上角色的叶遥给迷的七魂丢了六窍,把个叶遥宠的上了天,恨不能把王府里的宝物全都送给叶遥似的。前几天,四公子竟将甘兹郡王殿下亲用的一顶大轿送给叶遥使用,一个窑姐儿,乘着郡王殿下的大轿公然在街上招摇,一时成了笑谈。更巧的是,这个叶遥姑娘原是窦太尉家大管家的老相好,大管家真金白银的养了多少日子了,正是又熟又爱又不腻、最有味道、最热络得放不下的当口,没想到这叶遥姑娘一朝被四公子宠上,立即就变了性儿,一心又扑到四公子身上了,同时,叶遥也成了四公子的禁脔,大管家连叶遥的面儿都见不上,现在叶遥索性完全不知所踪,已经音信全无了。” 管遄笑道:“窦太尉家的大管家我是知道的,他是太尉的发小,最受太尉宠信,架子比九卿还大,颐指气使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又是事关体面的‘情事’,这一气,小不了。”然后指一指后面暖房的方向,贴近三七的耳朵,轻声笑道:“估计也得来一场‘心病’。” 三七笑着回应道:“听他们家二管家的意思,大管家好像还挺看得开,没有闹意气。” 管遄惊讶道:“这上面的事情也忍得下去。这个大管家是个人物呢。” 三七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听说了,也都惊讶的不行,都说是不敢相信,还有的说‘大管家怕是强行忍着呢,档里头的事,谁能忍的下?!二管家你莫急,等大管家气死了,你就是大管家了。’” 管遄道:“你们这帮猴崽子。” 三七道:“二管家说,‘那还早着呢’。原来啊,他们大管家想的远着呢,因此并不着急。” 管遄道:“争风吃醋的事,还能‘想的远着呢’。这太抬举他了吧?” 三七贴到管遄的耳边,轻声道:“二管家后来才跟我偷偷说明白,他们大管家哪里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呀,他专门去找窦太尉哭诉,让太尉给他出头。窦太尉被他磨的没有法儿,就给他托了底,安慰他道‘别急,让他先欢实几天吧。他们家正在闹分家的家务事,但他们的家务事闹的还不够大。朝廷就等他们闹的再大些,闹到不可开交、泯灭人伦,朝廷就以‘不孝’之名褫夺他们那一支的王爵,将他们举族变为庶人,到时候,你的情仇不也就报了么?!左右不过个把月的事儿。现在就怕甘兹郡王早死或者康复,那就便宜了四公子那小子了。’” 原来如此!皇帝要的,不是“不死”,也不是“立即死”,而是“稍晚一点再死”。这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管遄用力一拍三七的手臂,笑道:“你小子,立了大功了你!” 三七不明就里,楞在那里。 管遄道:“快帮我更衣,我现在去见王妃和世子。” 三七道:“您的汗还没有落下去呢,不急吧?” 管遄道:“嗨!这点子汗算什么要紧的事呢?擦一擦就可以了。咱们快快去见了王妃和世子,开了方子,咱们好回圣都去复命啊。云昭仪和喜饶殿下还在那里等着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