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爷都惯着你-《山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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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对她表白,看她的时候便多了专注,专注到她忍不住窃喜,因为那天地里只留她一人。

    但那专注里爱意有余,而欢喜不足,看她的每一眼都带着细微的希冀。

    如今那希冀不见,她在他眼里看见更明朗的自己。

    她仰头看他,看着他脸上有水珠,渐渐汇至下巴,越过喉结颈项,缓缓流过胸膛……忽然觉得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许是咽喉真的太干,这一口咕咚一声,声音奇响,文臻吓了一跳,城墙厚的脸皮也不禁热了一热。

    而对面,燕绥微微一笑,神情愉悦,伸手将她揽起,文臻又是一惊,慌忙要去遮,一件白布浴衣已经当头罩下。

    他隔着白布,十分利落地从上往下快速一遍,便擦干了她,擦到腰上的时候手指一停,问她:“我帮你,还是你自己?”

    文臻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隔着浴衣,勾住了自己的内衣边缘,连忙一巴掌拍掉他的狼爪,“你摸哪呢?”

    “你摸过我哪我就摸你哪。岂不闻来而不往非礼也?”

    “谁摸过你了?”文臻死鸭子嘴硬,“证据呢?”

    “证据是我的里衣换过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前到后……”

    文臻听不下去了,打断他,“对,还从盘古开天到宇宙毁灭呢!让开!我要睡觉!”

    “你走得动吗?”燕绥抱臂倚在浴桶边笑。

    文臻发现自己还真是走不动,全身都在痛,骨节像是生锈了,一动咔咔响,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刚才沉浸在看见燕绥的欢喜里,一时忘记了疼痛,此刻安静下来,就觉得肋下刺痛,内腑撕裂的痛,手指尖锐的痛,手臂灼热的痛……各种各样的疼痛交织在一起,比寻常更痛上一倍,令人难熬得要发疯,她自觉自己小时候经常挨打,忍痛能力非凡,此时也有些撑不住,便笑一笑,道:“有点冷。”将脸埋进了热水里。

    她在水里眼泪哗哗地流,浑身微微地打着颤……真是太痛了啊。

    早知道这一路会这么痛这么辛苦,是不是当初她在研究所会放弃追寻自由?

    但这个问题,现在不会有答案了。

    现在她有了他。

    等到无声无息哭个尽兴,那一波剧痛渐渐习惯,才湿漉漉抬起脸来,对燕绥笑:“现在好了。”

    燕绥一直靠着浴桶看着她,目光始终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肩头,却一言不发。

    等她抬起头来,他才上前一步,连着浴衣将她抱起,送到床上,文臻裹着浴衣脱了湿衣服,又换上这边已经备好的换洗衣裳,燕绥上前来帮她把洗澡洗去的妆补好,她顺从地由他安排,精神稍稍恢复了些,才有心思去观察眼下的情形。

    就她看来,燕绥恢复得挺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和她对话什么的都很正常,顶多就是好像更放开更甜了一点,当然这她乐见其成。

    她又问了她昏迷后发生的事,不禁有些忧心。这一路阴差阳错的,燕绥那一阵策马狂奔,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本来大部队应该能追到千阳镇的,这下又要失去她和燕绥的踪迹了。

    也不知道厉笑后来怎样了,燕绥之前在西川易家做的安排,果然在易铭成亲的时候发生了作用,但易铭也手段非凡,一着釜底抽薪,生生镇压了浮动的人心,如此一来,只要易铭还在做家主,厉笑就不得不做这个家主夫人……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将她微皱的眉头抚平,“本来就丑了,再皱眉更丑,就不怕嫁不出去?”

    “怕。所以殿下你就放我自生自灭吧。”文臻垂下脸,没避开他的手,反而轻轻蹭了蹭,又看了一眼他的手指,还好,伤口都愈合了,还是那双漂亮的手。

    真是天选之子啊,受那么重的伤,却全程昏迷,连疼痛都没怎么感受到。

    文臻心中充满妒忌恨,看他的眼神幽幽跟狼似的。

    燕绥目光一闪,干脆在她身边坐下来,将手指伸给她。“喏。”

    “干嘛?”

    “舔吧。”

    “……”

    “不想舔?可我看你方才左瞧右瞧的,明明很想的模样。”

    文臻瞪着燕绥,忽然又觉得狗男人好像还是撞坏脑袋了。

    燕绥顺手在她脸上抚了抚,躺下搂着她,将长腿长长地伸出去,一边不断地解开又捆上自己的衣袖绑带,一边道:“让我让你自生自灭,你当初怎么不让我自生自灭呢?”

    文臻懒洋洋躺着,道:“谁说我不想的?这不是怕把殿下弄丢了没法向陛下交代嘛,你知道我这个人的,一向胆子很小的。”

    “嗯,胆子很小的文姑娘,那你是怎么带我走出那座大山的?”

    “也没费什么事,就做张担架拖着你呗,走了一阵子就遇上一个猎户,在他家躲了两天,就碰到厉笑了……”文臻想到大牛桃花,心中一痛,勉强笑笑住了口。

    燕绥转头看她,她也坦坦然对他笑,一张脸却白得毫无血色。

    燕绥望她良久,忽然笑了,他素日很少笑,今晚笑得却多,文臻一阵阵被闪花眼,只觉得小心肝扛不住,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燕绥也不强迫她睁眼,十分自然地搂着她睡下,文臻也没矫情,正如她护着燕绥的时候假称夫妻一样,现在燕绥和她的身份必然也是夫妻,太讲究规矩反而不安全。

    结果燕绥刚睡下,就又起身,观察床的大小,将她朝外挪了挪。

    过了一会,又把她往里挪了挪。

    再过了一会,他伸出去准备再挪她的手缩了回去,改为起来看门上的门栓。

    宜王府的门如今都没有门闩,以前是有的,文臻来了之后发现门闩这种东西,会导致燕绥的强迫症发作,他会一遍遍去检查门闩,后来发展为看过门闩之后就舞一招剑再躺下,再后来一招变成两招,最后变成整整一整套剑法舞完他才能回床上睡觉。文臻有次半夜过来,看见他在床前舞剑,又好气又好笑,当即就让工字队拆掉了所有的门闩。后来燕绥便好了些。

    但此刻,他又犯病了,起来看门闩,看完之后又起来,第三次起来的时候他选择绕床走了一周才躺下,但过一会儿他又起来了。

    文臻直挺挺地睡着,营造出沉沉的鼻息,丝毫不表现出被吵着的反应,希望他能尽快折腾完好安睡。

    心底却翻江倒海。

    燕绥的毛病,好像……变重了。

    ------题外话------

    哎,你们什么时候也惯着我,让我随心所欲地抱着大把票票打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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