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她用力收紧手臂,感觉到疼痛。 这不是做梦。 却有比做梦时那种失而复得的渴望更强烈的冲动,庆幸,和愉悦。 过去的,失去的,错失的,被抛弃的,总归没有眼前的重要。 “向凌……睿……” 她心里疼得酸,哭得泣不成声,似乎这一刻,将梦里的所有委屈都释放了出来。 那些害怕,卑微,无所遁形的屈辱。 都随着这热烫的泪水,流泄一空。 打湿在他肩头。 他垂在一侧的手,动了动,握着半瓶酒的手松开,瓶子滚落,酒水汩汩地流淌而出。 在女子唤出声时,向凌睿就醒了。 那一刻,他浑沌的意识还有一多半沉浸那场车祸的恶魇里,感觉身下的双腿传来钻心似的疼,仿佛生生地被割钜掉,剜心刮骨的疼。 疼得他浑身不住抽搐,双腿不自觉地用力去踢腾着,像要把那令人恐惧的触感踢掉。 空无一物。 那里没有熟悉的存在感,没有脚应该有的着力点,没有确触的阻碍,没有他熟悉了三十年的存、在、感。 天哪,生了什么事?! 他睁开眼,觉得自己的世界还是漆黑一片。 漆黑,森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希望。 他伸手摸索,只摸到了一堆冰冷的瓶子,抓起手边一个,就大口地朝嘴里灌,狂灌。 冰冷的液体,如魔鬼的触手迅漫延了他的全身,心脏被寒意抓紧收缩。 他只觉得被世界抛弃,绝望透顶。 一切意义都没有了。 “阿睿……” 那个声音响起时,他耳朵里只有沙沙的嗡鸣声。 如此丑陋、无能的自己,连一个病痛都无法战胜的自己,又凭什么给她快乐,让她安心? 对她来说,自己更多时候,其实只是个累赘。 一个脾气糟糕、身体残缺,甚至心理还是扭曲的废物、变态。 她愿意留下来,只是因为她太容易对他心软,同情他,她是个好姑娘。 除了钱,他似乎没有什么能给她的,多么可笑,多么嘲讽。 现在,他还让她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小、三? 他算什么? 他对她来说,只是个累赘。 他根本不该接近她,她给他的生活带来的,只有麻烦。 “向凌睿,对不起,我……我不该不告而别的。” 她泣不成声地说着,捧住他的头,抚开碎乱的,想要看他的眼睛。 他眼神迷蒙,黯蓝的眸子没有焦聚,像被蒙上了一层浓雾,看不到一丝光。 她熟悉的光彩,都消失了。 是又生了什么吗? 瓶子从手上滚落,他突然抬手,一把将她推开,力道出乎意料地大。 她猝不及防,撞倒在地板上,好在没有碎玻璃渣,这一层因为是运动空间铺的地毯比下一层的生活区还要厚实几分,拥有良好的隔音效果。 她没有撞疼,只是被吓了一跳。 她爬起来,眼里有惊讶,但迅变成了理智。 她挥手将四周的玻璃瓶子都推开,踢开,索性爬起身,将这些危险的东西都拣回了墙边的酒柜里。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一排酒具,她心里暗啐了一句:回头一定要把这些他根本不该碰的东西都处理光光。居然还放在这运动间里,运动之后怎么能喝酒,这男人是存心找虐的嘛!那她就先收拾了他。 “走……” 在她开始收拾时,他沉声低吼,只是毫无声势,虚弱得让人更担心了。 她迅收拾好了一地狼籍,把绊脚的东西都堆在角落里,回头就想将男人弄进卫生间里,好好洗漱一下。 她探了下他的额头,手还被他挥开。 她气得吼,“向凌睿,你再打我一下试试看?” 他微微抬了下头,隔着碎的眸子微眯,竟透出几分曛然的性感邪气。 心脏没出息地乱跳了两下。 “我……不需要你,你……给我……” “滚滚滚!你敢再叫我滚的话,信不信我把你从楼梯上滚下去啊!” 她叫得更大声,抓着他的衣襟一阵儿猛摇晃。 他的脑袋跟着无力地晃了两下。 她在心里闷叫:卧屈,这手感好沉啊。 第(1/3)页